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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 【风花雪月楼】(太后篇1-60修改合集)(后宫,ntl,足控)作者:偷肚兜

              第1卷、太后篇

               第二十四章

  等王愠赶到林鹿书院的时候,外面已经停满了富贵车辇,仆从侍卫众多,甚
至有很多人稳稳散发强大的气势,王愠还看见不少身穿黑金,腰佩刀剑的御天府
捕头。

  禁卫军也是驻扎大片,他甚至还看见带着面具的星神宫弟子。

  「真热闹……」王愠本想骑马,不过酥玉要跟来,于是两人就乘坐一辆唐府
的马车。

  用酥玉的话讲就是,别家公子都带着婢女侍卫,别人有的,我们家公子也要
有……

  「好多小姐呢。」酥玉偷瞄场外,这么多人不乏各大世家千金,大献自开国
起,便任用女官,太后掌权后,内阁更是全部换为女性,献朝女子以有才为荣,
诗书礼乐,琴棋书画皆是各大家族小姐必修课,献朝也并无针对女子出行等相关
礼仪,在金霄城,哪怕是皇妃皇后,都可街边游玩,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献朝
富裕的经济,以及安定的生活。

  只不过,和男子不同,能念书院的女子,一般都是大家族嫡系……

  「公子,你在看什么……」酥玉望着王愠目不转睛,顺着看去,是几名星神
宫弟子。

  「啧啧啧……穿得古怪就算了,还带着面具,人不人鬼不鬼的,装神弄鬼。」
王愠轻呵一声,功夫不高,架子挺大。

  「扑哧……」酥玉不小心笑出声。

  「那说明他们宫主眼光一定很差。」

  「嗯。」王愠接道:「估计是几个老太婆,老大爷……」

  「哈哈……」酥玉笑得花枝乱颤,王愠看她笑得很开心,没忍住敲了两下她
脑袋。

  「哎哟,公子你干啥……」

  酥玉摸着头,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狡黠的样子,真有几分怜人。

  「看你笑得像傻子。」

  「哼,公子就会欺负我!」酥玉鼓着嘴,撅起的唇,都快挂上醋瓶。

  王愠双手捏着酥玉肉嘟嘟的脸颊,调笑道:「呆瓜……」

  酥玉:「呜呜……」

  ……

  两人打闹一番,王愠下车时,还不忘整理整理衣襟。

  他们顺利进了东院,林鹿书院这次分为四个院子,东西南北,东院是权贵子
弟的院子,西院是无身份的寻常书生,北院富贵人家小姐们,南院则是第一等甲
等学院,不分男女,据说会是皇城各贤士轮流执教,包括懈王玉公子公仲萧玉,
慕容晓风竹公子,星神宫未央司命,林丞相等一众朝中大学士,甚至众学生中有
传闻,慕容嫣黛也会来……

  倒是造成不小的议论,很多人没见过慕容嫣黛,世间吹嘘她也多半是才名,
然而经过一番打听,众人却也是知道了,慕容嫣黛绝色无双,乃是天下美人第三。

  紫轩阁素来喜好给天下美人做一个排名,美名其约凤求凰,作为陵下最大的
消金窟,紫轩阁拥有皇室背景,甚至多年前,将当今太后放在了凤求凰首位,让
众人哭笑不得……没人知道紫轩阁的评判标准,不过鲜有江湖女子上榜,令人深
思,能上凤求凰的女子,无一不是美女,即便带着几分政治意味,但凤求凰知名
度依旧很大。

  慕容嫣黛则是才名太大,力压美貌,让人一提,首先想到的不是凤求凰第三,
而是陵下第一才女,毕竟第一可比第三好听不少。

  近些年的凤求凰排名也是很有意思,天下第一美人叫叶倾城,一个众人闻所
未闻,从没见过的女子,却能稳坐天下第一美人的宝座,天下第二美人是南宫沁
鸟,同样是另一位名气大于美貌的女子,风花雪月的月剑,月落星辰的主人,江
湖人尊月仙子。她拥有太多头衔,她的一生都属于传奇,任何一本江湖小说,都
不敢下笔,仿佛她一生下来,便是凤凰。

  天下第三美人便是慕容嫣黛,才貌双全。排名第四的则是前几年青华观出世
辈分最高的师妹,凌清雪,这同样是一位传奇女子,年纪轻轻,被上任青华观掌
门收为最后一个闭门弟子,据说悟性极高,将青华观至高心法【莲花印】修得如
火纯情,更是以十八岁的年纪,成为当代青华观掌门的师妹,执掌青华观另一柄
名剑太白,江湖人送太白仙子。

  排名第五的则是筑月楼掌门,明凰剑主宓蝉妃,当代三大剑仙之一,她的传
闻很少,自从上一代筑月楼与巫神教一战之后,这两个门派都逐渐消失在人们眼
中。

  凤求凰出名归出名,流传度不广的原因有两个,其一,上头几乎都是得不到
的女人,什么当今太后,什么闻所未闻的叶倾城,什么月仙子、太白仙子,明凰
剑主……这让爱好风月的公子哥,以及高官贵人们傻眼,太遥远,以至于就如同
神话故事的封神榜,看看就行,真让他们选,不如什么江南四美,金霄四美,天
香楼十大美人,至少这些,还有机会一卿芳泽……

  当然以上和王愠并无多大关系,他甚至都不知道有凤求凰这个玩意,能让他
感兴趣,还得名剑谱,会绝天下名剑,重新打破这排名,何人不希望自己的佩剑
能登上天下第一?只不过这条路太难,很具有挑战性。

  当然,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家嫣姐姐是天下第三的美人,恐怕他书也不念了,
立马跑回风清水秀阁狠狠亲上几口。

  「王幼麟!」这时,他听见有人喊自己,回头望去,正是龙鸣公主,她今日
则是一身黑,劲装打扮,扎起的马尾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飒。

  「公主殿下。」王愠行了一礼,龙鸣一见他便笑呵呵:「哎呀,幼麟啊,怎
么这么客气?」这几日下来,两人便也很熟悉,龙鸣公主也不摆什么架子,很随
意。

  王愠脸上抽搐一下,你比我小几岁,叫幼麟你合适?

  「咦,这位姑娘是?」她瞧见王愠身边立着一位俏生生的少女,甜美俏人,
貌美如花。

  「见过公主殿下,我是王公子的婢女,名叫酥玉。」她甜甜一笑,向着龙鸣
施了一礼。

  「婢女?」龙鸣好奇打量她,忍不住皱眉,心里悱恻,有这么好看的婢女?
再转身看看自己旁边的胖侍女。

  龙鸣:「……」

  「喂,你从哪儿拐的。」

  「拐?乖徒弟,注意用词!」王愠用力拍打一下她的脑袋。

  「哎……」龙鸣抱头痛呼,她旋即飞身横踢,不过王愠轻松躲闪,这几日,
王愠倒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教了她不少身法,传了她《风秀灵动》,这妮子学
起来快得很,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使用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哼,师父,你若是被我抓到了,可就丢脸了。」龙鸣眼看逐渐能跟上王愠
步伐,便出言嘲讽。

  「呵呵,徒儿,师父永远是师父,你还要多多操练。」王愠心中惊觉她这进
步也太快了,自己苦练十几年,龙鸣几日就要赶上自己?难不成她是万里挑一的
练武奇才?

  「是吗?那师父可不要哭哦……」龙鸣得意一笑,少女有着一股不屈不挠的
斗志,她眼里闪烁期待和自由,她仿佛要探月之谜,追寻光的脉络,漂泊于风间,
龙鸣自身便带着一股气势,那是源自内心深处,散发的自信。

  不过王愠倒也不会真的应付不了,龙鸣毕竟初学,即便天赋妖孽,也不至于
一时间能超过王愠,但是,若多给她几年时间,让龙鸣沉浸钻研武学,将来势必
青出于蓝胜于蓝。

  王愠陪着龙鸣在长廊里转圈圈,酥玉则是靠在一侧阑珊上看得津津有味,嘴
里念念有词:「不错不错,到有点风的样子……」

  不过这毕竟是书院,不是自家院子,两人嬉闹自然引得不少人围观,其中,
便是胖太子为首的金霄四少,也被人们成为金霄四纨绔,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他们分别是,太子,周王之子朱鸿,柳尚书孙子柳之才,卢副侍之孙卢俊,
同样也是天香楼的常客。

  太子眯起小眼,问道:「这和我妹妹走这么近的,是谁?」

  朱鸿笑了笑,样子更加猥琐:「他就是王幼麟。」

  「哦?王幼麟?没想到是他?倒也是长得一表人才,都快帅过我了,难怪妹
妹和他亲近……」太子说这话倒是一点也不脸红。

  他周围几人却是习惯了,没去回应这句话,只是朱鸿不屑道:「哼,无非就
是踩了狗屎运,也不过如此。」

  柳之才贼眉鼠眼,他旋即问道:「哦,鸿兄,此话怎讲?」

  朱鸿刚想说什么,却想起来,差点说漏嘴,总不能当着几位的面说我爹买通
朝中几位大将吧……

  他只好硬着头皮道:「我看过御天府那么多高手,还玩过慕宸紫,这王愠有
没有本事,一眼就能看出来!」

  只不过,其他三人显然没把心思放在王愠身上,他们连忙问道:「什么?你
玩过慕大人?」

  「鸿兄,细说,借一步说话。」

  「朱鸿,我平时当你好兄弟吧,有福要同享啊……」

  随后,便被三拉走了……

  这时,一声娇喝打断了王愠和龙鸣之间的交手:「住手!」

  王愠和龙鸣同时停了下来。

  「何人在此……见过公主殿下!」一抹红色映入眼帘,王愠一看,这不是上
次禁卫军那姑娘么,今天她依旧是红色软甲披,腰佩红色宝剑。

  「林晚霞?」王愠试着叫了一声,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黑冰块?」

  王愠:「……」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逐渐有些尴尬,不过林晚霞率先反应过来,她竖眉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还和公主殿下……打架……」

  王愠面无表情:「在下公主带刀侍卫,闲杂人等,速速退让!」说完,作出
一个腰间拔剑的手势,便拦在两人中间。

  林晚霞有点蒙,睁着大眼睛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龙鸣便笑着挽起林晚霞
的手:「林姐姐,你来了呀,我们走吧,去北院,不理这个黑冰块了!」语气中
在最后三个字加重了些,还朝王愠眨眨眼,露出狡黠的笑容。

  「哦哦,好的。」林晚霞便被她牵着,两人就这么离开了,真是来也快,走
也快。

  「呵呵,酥玉!」

  「哎?」

  「我们也走!」王愠大声道。

  酥玉看着王愠压住笑容:「公子,我们去哪儿?这不就是东院么?」

  「哦,那就随便逛逛。」

  说完,便带着酥玉离开了。

  ……

               第二十五章

  林鹿书院外头,有不少人家,俨然成为一处特色集市,这里烟火气十分足,
不像是金霄城,古色古味。

  村外有鹅,村落有人,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人群在狭窄的小巷中穿梭,拥
挤而又有序地前进,各种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村落的居民络绎不绝地走在街上,忙碌而充满了生气。在村口的墙上,高高
挂着一块醒目的标志,上面写着「书圣公市」,这是这个古村落最繁华和热闹的
地方。在市场的角落里,一些小贩子沿街叫卖自己的货物,旁边则是由小贩子自
己精心制作的各种糕点、点心和小吃,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在这个地方,大家都充满了热情和活力,表现出了自己最真实、最朝气蓬勃
的状态。走近一些摊位,可以看到各种养生粥点、古书、文化用品和艺术作品等,
都是手工制作,看起来精致又高档。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这里的交易从早到晚,
从日出到日落,一刻也没有停歇。市场的热闹和人们的热情,折射出了这里的文
化和历史,也展现了人们对生活的热爱和追求。

  不少求学的书生在此处借宿,有人终其一生,便落了根,也是这座村镇的由
来,也许,仅仅只是在门口,摇着蒲扇的老人,随口就能吟上几首诗。

  一户人家,鸡鸭在院子里鸣叫,屋里头冒着热汤,沸腾的声音不断蒸腾,却
不见人影,屋门紧闭,在这个白日,显得有些不寻常。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无人察觉,屋里,茶盏摊开,地上血迹斑
斑,衣衫狼藉的受害者躺在地上,这是一家三口,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

  几个黑衣人坐在屋里,他们都有相同的地方,便是带着罗刹恶鬼面具。若是
有走江湖的人定然认得他们,恶鬼阎罗殿,一群亡命之徒组成的叛军,他们近些
年四处挑衅朝廷,袭杀命官,被御天府重点通缉,江湖上挂着不少他们的通缉令,
此刻,却悄无声息出现在了皇城,还徘徊在林鹿书院附近。

  要知道林鹿书院众多世家子弟,都是身份显赫的人,但同样这里护卫严森。

  「瞧见了吗?」

  「嗯,太子在里头。」

  「好,多观察几日。」

  「是!」

  一段简单的对话,他们此行的目标,赫然就是当朝太子公仲龙戬。

  不过御天府高手同样守在书院,两道身影立在东院的暗处,一人是紫衣剑慕
宸紫,另一人则是雷光剑杜门。

  作为御天府五大总捕,他们实力自然都是宗师境界,享受从三品官员俸禄,
手里领着几百号人,顶头上司是周王,此番也是受命保护这些世家子弟的安全。

  「杜门,前几日那几场刺杀,有结果了没。」

  中年男子神色冷峻,他摇摇头,杜门是江湖一个二流势力出身,虽比不上一
些豪门弟子,可年轻的时候受过黄庭剑主的指点,习得蓬莱剑宫【蓬莱三十六】
之一,说起来,他也算半个蓬莱剑宫弟子,只是不记名罢了。

  「来人是恶鬼阎罗殿四魔之一,无相尊者,杀了不少人,我赶到的时候,只
有一地尸体。」

  慕宸紫紧皱眉头,倒不是他们御天府怕他,只不过这样一个顶尖高手躲在皇
城,谁知道他下一次袭击目标会是谁?

  「星神宫怎么说?」

  慕宸紫沉思片刻:「东君大人说知道了,会用天象之术寻出他的位置。」

  「嗯。」

  两人便不再言语,默默守候在一旁。

  ……

  书院里的王愠,倒是遇见了一位特别的人。

  他们经过一番考试,先生出的题目为鹤,王愠不不负众望,得到了丙的身份
牌,他坐在东院,这里都是一些好吃玩乐的纨绔子弟,金霄四少也在里头。

  在他面前,坐着一位有趣的人。

  林玉堂面带笑容,风流倜傥,手扶翠袖,落英纷舞,他的腰上,赫然挂着一
个丙字牌。

  「王兄,喝茶?」

  他虽是问着,却已经给王愠倒好了茶水。

  王愠拿上喝了一口,摇摇头:「我很好奇,堂堂林丞相之孙,怎么会坐在丙
院?」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王兄不也坐在这里?」

  「我是真不会。」王愠摊摊手,表示自己的无知。

  林玉堂没接话,他依然笑容灿烂,随后,他悠悠道:「其实,正是因为你在
这里,我才会来。」

  「哦?我?倘若我去了乙院呢?」

  「那我也会在乙院。」

  王愠看着他,着实想不出来,林玉堂有什么目的。

  「你……为何找我?」

  「想和你交个朋友,赏中秋之月,共饮美酒。」林玉堂面色和善笑着。

  「呼……」王愠咂咂嘴,看着林玉堂的目光有些古怪。

  「哦,王兄不要误会……」林玉堂笑了笑。

  靠,那你不要笑得那么暧昧啊。

  王愠望着他道:「能与林兄成为朋友,荣幸至极。」

  「呵呵,既然如此,那便唤我名讳吧,称兄道弟,倒显得生疏。」

  「嗯。」

  王愠和他坐在学堂里面对面,这时已经来了不少人,能进东院的都是非富即
贵,他们两人此时显得倒成为一股清流,金霄四少自然而然成为一个小团体,大
声说话吆喝着,像是叫卖一般。

  好好的读书之地,成为众人喧闹的场所。

  隐约能听见交谈的一些话语,都是一些不入流,太子殿下假装正襟危坐,却
把耳朵竖的很高,朱鸿在高声阔谈:「天香楼来几个新人,今晚要不要去试一试?」

  太子:「!」

  「听说都是刚开包不久雏儿。」

  太子:「!!」

  「怎么样?太子殿下,有没有兴趣?」朱鸿一把拍在他肩膀上,很显然,这
话是和太子讲的。

  公仲龙戬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他满头大汗,嘴里尽是什么之乎者也的胡话,
王愠听着听着还听到了慕容嫣黛的名字……

  「嗯?」他侧目看了看,林玉堂看王愠异样,便也看过去,随后打趣道:
「幼麟,怎么,你也想去天香楼?要不要我带你去?」

  说完还眨了一下眼。

  王愠面无表情,看着这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表面正经,内心居然……

  「我认识你姐。」

  林玉堂立马收回笑容:「没事了,不如我们去筑月小阁吧,那里风景好,适
合饮酒作诗,观月听曲。」

  「不了,我与慕容姑娘有约……」王愠沉声道,他自然和慕容嫣黛没什么约
定,只不过刚听太子他们要去风清水秀阁,心里不舒服罢了。

  「哦?慕容姑娘?幼麟你还认识她?」林玉堂眼神一亮。

  「嗯……」

  「莫非,你也爱慕这位大才女?」林玉堂问向往愠。

  「也?我与嫣姐姐两情相悦。」王愠说这话时,语气十足。

  「嗯……倒没听过慕容姑娘有心上人……」林玉堂神色古怪看了一眼王愠。

  「怎么,你也爱慕她?」林玉堂看着捏起拳头的王愠,收起笑容,正色道:
「凤求凰排第三位的美人,我若说没想法,自是自欺欺人……」

  「咔嚓……」茶杯碎裂。

  林玉堂语气一转:「只是我自认配不上,只敢远观不可亵玩……」

  王愠没好气看着他:「你一个堂堂丞相之孙,又受到太后赏识,说这种话,
让后边那几个颜面何存?」

  林玉堂从小得到林丞相熏陶,他父亲官拜二品,可以说,林家一家子,都是
太后亲手提携。

  「你不也去过承凤殿?」

  王愠这才道:「这就是我苦恼之处,你我不同,你是文,我是武,哪有不让
武将带兵打仗,按着看书?」

  「哈哈……王兄啊,兵也有兵法,讲究曲圆竖直,书中何不存在兵法道理?」

  王愠瞪着他:「怎么,林老弟,你是要和我比试一番如何带兵打仗么?」

  「不敢不敢,王兄家传王宗,论带兵,恐怕全大献无一人敢说胜过王家。」

  王愠不说话了,在他看来,接受太后赏赐之后,便能离开回紫阳城,再者也
能领上陵下驻扎的三十万大军。

  只不过,与他一齐的王宗子弟都升官进了军营,王羽天甚至官至骁骑,率着
几万人呢,让王愠着实眼馋,时不时出去剿匪,押运物资,路过各州还能顺便捞
一捞,吃喝玩乐,十分潇洒。

  大献陵下驻扎着三十万大军,北方边境驻扎着二十万边防军,除去十万精良
常备军作为护国都之师,剩下二十万每隔三年轮换值守边防,其余各州郡便几乎
没有军队,只有零零散散不到千人,大献国土面积很大,各州之间山川荒凉地,
时不时有匪徒,故此各州之间需要军队时常巡逻官道,军饷便由各州出,然后各
州又将这钱分摊到下属各个商人,因此油水还是很足。

  「不过,太后所思,我倒是能想到一二。」

  王愠看他所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什么?」

  「不如借一步说话?」

  「好。」

  于是两人便到了一处凉亭,这里十分安静,东院不愧是给世家子弟所建,庭
廊石林,样样具备。

  「好了,这里足够安静吧。」王愠看着他卖关子的样子,忍不住好奇。

  林玉堂微微一笑,他不紧不慢道:「幼麟,你可能对当今朝堂不熟,但我如
果说,太后要登基称帝,你信么?」

  「哦,登基……什么!你说什么?」王愠被吓了一跳,乖乖,这话你不要乱
说啊,血不要溅我身上。

  「嘘……」林玉堂连忙按下大吃一惊的王愠:「小点声,小点声,别把风声
放出去了。」

  「你哪里知道的?」王愠压下心中的震撼,大献可没有女帝,更何况,陛下
如今正坐着呢,你一个后宫的女眷,要称帝……谁坐得住啊……

  「猜的。」

  王愠无语:「意思就是你瞎想的?」

  林玉堂拉住要走的王愠,低声说道:「倒有迹可循,你想想,这次林鹿书院,
目的是什么?」

  「什么?不就是太后广纳贤才?」

  「这是其一,以前的朝廷,或者说大献,众官员几乎都是大世家子弟出身,
而这些世家,拥护的是公仲家,若是太后要上位,是不是会遭到众多阻拦?」

  「你说的有道理……」王愠点点头,表示林玉堂讲得很正确。

  他接着道:「林鹿书院这次,与之前不同,进了很多非世家的人,太后若是
着重提携他们,会怎么样?」

  「你是说?」

  「嗯,他们本就无根,没有太后便立不住脚,若是太后一倒,他们不就立马
被那些世家蚕食?所以他们会怎么做呢,自然就会趁着如今太后还强势的时候,
拥立太后更加强势,甚至让太后坐上,那个位置。」林玉堂说完,神秘一笑。

  王愠露出深思:「可若太后若并无这个想法?那可是她亲生儿子……」

  林玉堂负手平静道:「王幼麟,你要知道,能坐上那个位置,有时候可不是
自己能决定的……」

  「你……你要做什么?」王愠看着林玉堂,第一次感觉他不简单,他好像有
个很危险的想法……

  「江南六大世家已经动刀,停不下来了,失败,我们便是万劫不复……」林
玉堂此刻十分严肃,他看着王愠,眼里再无一丝笑意。

  「你……你们林家!」王愠突然想起来,经过他这么一说,似乎有听过江南
某世家被罢免的消息,但是现在一想,这持刀人,究竟是太后,还是林家?或者
说,身处在后宫深处的太后娘娘,根本就不知道这事!俨然想起来天狼山事件,
那恐怕是朱家动的手,朱家,林家……

  「你们究竟瞒着太后和陛下做了多少事?」王愠看着林玉堂一字一顿说道。

  「哈哈,王兄,你真以为太后娘娘不知道么?有星神宫在,什么事能瞒得过
她?」林玉堂看着王愠的样子,有些看白痴,果然书读得少。

  「是,我没读什么书,不懂你们文官这一套,你直接说吧……」

  林玉堂淡淡道:「这么说吧,我们林家,是太后当初对抗朝中旧派所提携的,
太后倒,你觉得林家会不会被清算?还有朱家,这也是为什么,周王要握兵权,
你进金霄城的第一天,陛下便召见你了,实际上,从你回来的路上,你就被一直
监视。」

  「呼……」王愠呼出一口气,感觉今天知道的消息太多,这平静下的金霄城,
原来只是表面。

  「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关注着……」

  「为什么?」王愠或许是明知故问,也许是想要一个答案。

  「你觉得呢,大献最年轻的三品将军,第二位进了承凤宫,王宗头衔加持,
将来会不会兵马大元帅?」

  王愠沉默良久,然后,他问道:「所以?」

  「所以你很重要,你究竟站哪一方?太后还是皇上?」林玉堂这时淡然笑道,
只是王愠看着那个笑容,觉得些许冰冷。

  「这就是你今天找我谈话的目的?想让我站你们林家?」

  「不,是太后。」林玉堂纠正道。

  「呼……可我为什么一定参与这场斗争?似乎与我无关吧……」

  「哈哈哈……」林玉堂听完大笑:「王兄这话倒显得天真了……」

  王愠也跟着笑了起来:「也是。」

  「你已经处在旋涡中心,王幼麟,你逃不开的。」

  「那容我再想想吧……」王愠没有立即回答林玉堂,他转身离去,今天听了
这么多,或许会改变他的看法,但,他不会平白无故听信一人之言,他要明白,
要知道,太后娘娘,究竟有没有,那个想法……

  而后,王愠的心情再无轻松之意,对于他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怎么
能想得透彻了,随后,他又想到林玉堂,那是和他一般大的年纪,以前总听金霄
林玉堂足智多谋,现在想想,名不虚传,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对着自
己笑的少年,风度翩翩之下,他看见了一个疲惫的影子……

            第1卷太后篇第二十六章

  心事重重的王愠坐在学堂上明显心不在焉,反而他一旁的林玉堂倒显得游刃
有余,不过授学的先生也没太在意,这些世家弟子睡觉的睡觉,品茗的品茗,只
要不扰乱秩序,先生也不会管,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大名鼎鼎的林玉堂坐在丙院,
可能他是众人中唯一认真听讲课的人,对先生之言对答如流,很得他的喜爱。

  太子也是显得十分积极,这个胖子模样些许局促,先生很多问题,他答不上
来,一旁的三个狗腿子小声提醒,只不过错误的答案,平白惹得众人笑料。

  让太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当然他也不好发作,在坐的可没有比他身份低的,
虽然他贵为太子,但他爹一无实权,朝中众臣都不怎么给面子,二来太后娘娘向
来不喜他,若是他要闹事,传到承凤宫里,又避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公仲龙戬很害怕太后,不仅仅是他,他爹更怕,试问,谁在寝宫睡觉的时候,
外边走廊里传来磨刀的声音,不心惊胆战?

  他犹记得很小的时候,目睹了那深沉而恐怖的场景,奶奶身穿锦袍,面色铁
青,手中持着一把刀,鲜血在滴答,她凤眸仿佛一把匕首,刮着他的心脏,她凝
视身下跪着的皇帝,他爹在止不住的颤抖,身后绑着一众大臣,刽子手手起刀落,
惨叫声断续响起,整个殿堂笼罩在错综复杂的恐惧气氛之中。

  那天皇帝跪了很久,他也站了很久,身后无数侍女侍卫仿佛压在胸口的一团
乌云,奶奶后来笑了,但那时候他却觉得,比不笑更加恐怖,她开口的第一句话
声音很低,却让跪在地上的爹听得很清楚:「你想不想要做皇帝?」

  龙戬那时候才五岁,但所有人都知道那话是对谁说的,自那以后,爹看他的
眼神就变了,有些冷漠,他的寝宫外头,也时常响起磨刀的声音,让他害怕而不
敢想的是,谁要杀他?

  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讲过于残酷,整个童年里他都生活在影印下,对比妹妹众
心捧月般的生活,他的世界十分残酷,于是,他学会了装疯卖傻,学会了吃喝玩
乐,学会了纨绔败家,他用尽一切办法,让奶奶厌恶他,将他赶出皇宫。

  即便奶奶近些年温和许多,再也看不见当年那充满血和暴虐的姿态,他却依
然不敢面对她,那股害怕已经刻进骨子里了。

  他看着屋内所有嘲笑他的人,若有所思,不过他却将目光锁定,一直盯着一
个人影,王幼麟,他很隐晦的移开目光,那是一个秘密,藏在他心底,也是他活
下去的秘密。

  ……

  承凤殿。

  偌大的珠帘之后,碧玉辉煌,十几位年轻漂亮侍女,手中端着宝玉食盘,实
际上,太后这座寝宫可谓是极近奢华,入目之处,皆是宝玉,宫殿乃是黄金铸成,
更不提这凤塌,做工用料世间绝有。

  冬暖夏凉,千人服侍,太后也确实有资格享受,女子奢侈起来,并不比男人
差多少,只不过当今太后娘娘少了一个淫。

  后宫之中无面首是有说法的,倒不是太后无情,实则深宫寂寞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她如今的身份,以及朝中局势,容不得她做这些事,若是养面首,那么势
必免不了暗潮涌动,所有人都想着往她宫里塞人,若是不养,那便好,断了众人
念想,既然塞不了,那就所有人都别想着,飞进承凤宫的苍蝇都要是母的。

  故此,王愠与林玉堂,便有唯二进过承凤宫的说法,虽不是什么大事,却引
得众人注意,他俩定然得到太后的重视。

  「今日怎么样?」

  妇人随意问道,她带着头冠,妆容精致,穿着华贵的绸袍,神情娴静而庄重,
她捻起一颗果实,轻启红唇,细细品尝。

  太后娘娘躺在软塌上,靠在一个美貌侍女怀里,头枕着饱满的酥胸,她的面
前,依旧是那位头发花白的女官。

  太后眼睛凝脂且长,深邃而具有感染力,双眸清新脱俗,那一双又黑又长的
眼睫毛,如同一个由空气捏成的风铃,轻轻招摇,像是在聆听居高临下的她神明
般耳听世间的一切声音。

  她的身姿端然挺拔,斯文婉约,让人想起凤衣所蕴含的华美与细腻。她的皮
肤洁白如雪,柔软如脂,给人一种通体的清凉和亲近感。

  女官汇报着桌上的文书,太后静静听着。

  「什么?林玉堂在丙院?」

  太后娘娘微微皱眉,王愠去了丙院她倒不稀奇,本来也没指望甲院有他……

  「哼!倒是一对好兄弟!」太后冷笑,金霄城的学子没一个进甲院的,反观
六大世家来的人全在甲院。

  「让林家自己想办法收尾,哀家不管这事,倒是这王幼麟你帮我多盯着点他,
叫书院那边给他多布置点学业,还有龙鸣,不会诗词赋画那就让他们抄书!」

  太后娘娘说完就闭起了凤眸,躺在榻上不在吱声。

  此时不知情的王愠与龙鸣只能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

  哼,让你前几日顶撞我?本宫就要给你穿小鞋,你能怎么办?太后娘娘心里
笑得很欢,平日本就无事可做,但给你们找点事我还能打发时间。

  而不知被太后盯上的王愠,早早便离开了书院。

  「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酥玉手里拿着王愠刚给她买的小吃,腮帮子鼓
得像只兔子。

  车里,酥玉靠在窗边,两只大长腿随着马车的节奏来回晃动,她清纯的笑容
映入眼里,让王愠感慨,长得漂亮真是为所欲为,就像现在,她明明是自己的婢
女,可却丝毫舍不得使唤她,只想看着她笑,赏风月。

  「去找嫣姐姐……」他笑着回应,他可不想太子跑去风清水秀阁。

  「哦,那公子你去吧,我就回唐府了。」

  王愠看着她点点头:「也好,顺便和姑姑讲一声,我会晚点回去,让她不要
等我了……」

  酥玉睁着大眼睛道:「说不准唐夫人还没回呢……」

  「啊?不会吧,那姑姑会去哪儿……」王愠倒有点好奇,这偌大的金霄城,
花繁月貌,好玩的地方很多。

  「说是陪唐皇后散心去了……」酥玉扒拉着嘴里的吃食,不甚在意道。

  「哦……」王愠突然有些惭愧,来了金霄城这么多天,也没陪姑姑出去玩,
只好在心里默念,下次一定补偿……

  王愠在路过水月街的时候,骑着一匹马与酥玉分开了。

  「喂!!公子!」酥玉在马车上远远喊着,王愠回头,只见她对着做了一个
「加油」的手势。

  王愠苦笑不得,酥玉这是要让自己拿下慕容嫣黛呢……王愠潇洒回应,留下
一个远去的背景,徒留酥玉原地立着,笑容显得很有趣,她随意往车里一座,大
大咧咧,冲着外面施令道:「回府!」

  ……

  临近风清水秀阁的时候,他看见外头停着不少马车,似乎有人拜访,王愠下
马便向阁内走去,这时,有交谈声从里面传出来。

  很快,眼前就出现了一群人,为首是一位年轻公子,他在和一位年纪稍长的
男子交谈,同行还有一位病弱公子和一个肌肉粗壮,背着一把奇怪样式古剑的面
目丑陋之人。

  他们同样注意到了王愠,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王愠面前,但王愠却始终注视
着那个丑陋男子,他脸上全是疤痕,没有头发,倒像个苦行僧。

  「王幼麟?」似是中年男子道出了王愠的是身份。

  「你认识我?」王愠有些诧异,他记忆里,两人第一次见面。

  「哈哈,时常听闻舍妹提起你……」他爽朗一笑,王愠从中便知晓了此人身
份,慕容晓风,也是如今慕容家的家主。

  「原来是慕容叔叔……」王愠行了一礼。

  「幼麟是来找嫣儿吧,她在里头。」慕容晓风笑着介绍王愠进去。

  「嗯,多谢。」王愠听完便不再多言,转身就像离开,看样子,他还有客人。

  「等等……」这时,他一旁的黑衣公子叫住了王愠,他上下打量一番,笑道:
「王兄,你好,我叫秦炎,你可能没听过,来自东海四洲龙王阁,王兄大名我倒
是久仰了……」

  「嗯,秦兄你好,龙王阁威震江湖,乃是江湖数一数二的势力,秦兄谦虚了
……」王愠简单寒暄了一句,随后看向那个病弱公子。

  他咳嗽了几声,谦逊笑道:「在下江南公孙星岚,有幸得识王兄……咳咳
……」

  公孙家族的……

  他连忙笑道:「公孙兄……」

  秦炎随后问道:「王兄,不知你和慕容小姐是什么关系呢……」虽然他笑容
很和善,但明显有些敌意,难道他也想追求嫣姐姐?不过可惜,你来晚了,嫣姐
姐已经是我的形状了……

  「呵呵,我与嫣姐姐认识良久,早已互表心意……」他笑得回应,不卑不吭。

  「是么……」秦炎收起笑容,眯着眼睛,不明所以看了一眼王愠。

  「怪不得在下求见慕容小姐,几番不得见,原来是已有了心上人,秦谋着实
有些惋惜,王兄抱得天下第三美人归,羡煞旁人呐……」说完不露春风的笑笑,
似是心态了然。

  「世人皆知慕容小姐陵下第一才,殊不知也是凤求凰第三呐……」秦炎忍不
住感慨道。

  慕容晓风笑笑,很是适合地接话:「秦公子,舍妹与王公子认识倒也算久,
年轻人相处有了情意,在我看来,是一段佳话。」此番也是表明了,慕容家对于
这件事的看法,那就是,我们不干涉慕容嫣黛的选择,一切以他们为主。

  秦炎看看慕容晓风,他依旧笑意盈盈,公孙星岚和大邙并未说话,公孙星岚
这时也明白了,秦炎拉上他,只不过想在慕容家这里加点筹码,目的是谁,不言
而喻。

  不过他这个时候也没没得选,倒是看着王愠若有所思。

  秦炎看上了慕容嫣黛的美貌,实则上,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想要美人,什么
样的都唾手可得,只是他独向往这天下美人榜,一般的美人玩腻了,就想要追求
自己得不到的……

  只是叶倾城听都没听过,南宫沁鸟又太强势,凤求凰前五便只剩一个慕容嫣
黛,最有机会,但,不管他怎么求访,始终连慕容嫣黛的面都见不着,来了多次,
最终也只是慕容晓风接待自己,慕容嫣黛一点意都没有,而现在,自己千求万唤
的女神,这个不知怎么冒出来的人,随随便便就能进去,还告诉他,这是女神的
情郎……

  秦炎还能笑出来,只能说他心里强大。

  「好吧,不过王兄,下次有空,一起喝一杯。」

  「好……」王愠表面应着,内心却是吐槽,怎么谁都想跟自己喝一杯……

  于是王愠离开了,只不过那个一言不发的肌肉丑男悄声对王愠说了一句:
「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王愠:「?」

  他看着离去的几人,心里莫名其妙,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寻嫣姐姐的好心情
……

  又是熟悉的院子,王愠来过多次,对这里已经很熟悉,外头没看见慕容嫣黛,
他会心一笑,嫣姐姐一定是在屋里,于是推开门,上了二层阁楼。

  果然,窗边,端坐着一道熟悉,优雅的身影。

  「嫣姐姐,你在做什么?」

  慕容嫣黛听见声音后,放下手中的活,她看着王愠来了,眼睛微微一亮,旋
即笑道:「愠儿,你来了,这是纸灯笼,我们做两只,晚上去河边放灯笼,怎么
样?」

  「好啊!」王愠自然欣然答应,这算是他俩第一次出门吧……

  「愠儿,你盯着我做什么?」

  「没有,就觉得嫣姐姐,很美,怎么都看不够,哦,对了,嫣姐姐还是天下
第三美人?」王愠想起秦炎说过的话,便忍不住问道,他确实没听说过,以前,
他对这些事了解甚少。

  「哈哈,愠儿,你是在取笑我吗?」慕容嫣黛白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啊?不是么?」王愠抓抓脑袋,秦炎那家伙,不会瞎讲话吧。

  「天下漂亮的女人多着去了,我怎敢说自己第三美?那是紫轩阁闲着没事,
自娱自乐罢了,弄个凤求凰出来吸引眼球,谁知传着传着就成了天下美人榜,你
可曾听闻过有叫叶倾城的人儿?没人见过她凭什么第一美?再者我就真比不过这
两人?不提这叶倾城,南宫沁鸟可不见得有多漂亮,当年闯江湖的时候,风花雪
月最美的两人可是风和花,她南宫沁鸟凭什么比我漂亮?」

  看着嫣姐姐讲了一大堆,王愠忍不住失笑,好家伙,还说自己不敢当第三美
人,你这絮絮叨叨的,就差不满意凤求凰没把你排第一……

  「所以说呀,愠儿,那就是虚名,不要在意……」慕容嫣黛讲得很认真,但
王愠却在一旁憋着笑。

  「喂,你笑什么?」

  「呵呵,没什么,想到了开心的事……」

  她满脸狐疑问道:「什么开心的事。」

  「当然是今晚和你一起去放灯了!」

  王愠随即笑道:「在我心里,你就是天下第一美人,谁也比不得!」

  眼前丽人听完,便心满意足笑了,不过王愠又道:「嫣姐姐,你知道那个秦
炎吗?」

  慕容嫣黛忙着手里的活,头也不抬道:「知道。」

  「哦……那他……」

  「你以为我是谁想见就能见,他也配?」

  王愠一愣,随后大笑:「哈哈哈,是是是,嫣姐姐这么美,可不是那些人想
看就能看到,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看……」

  「臭美,我才不是你一个人的……」

  慕容嫣黛笑吟吟道,嘴里说着不行的话,却丝毫没有拒绝的动作,王愠正是
最爱嫣姐姐这点,总能激起他征服的快感,他向着美人轻轻一吻……

  ……


[ 本帖最后由 lamour 于 2023-6-20 19:2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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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卷、太后篇

               第二十七章

  夜幕低垂,繁华渐落。走在种满垂杨柳的河边,即使吹拂的是秋风,也能够
感受到万家灯火尽退,城中却没有失去一分静美。

  微风轻拂行人的脸颊,伴随着的是河水潺潺留声,一切都显得极度的恬静与
优美。在月色的浸润下,小楼连成片愈发显露出它那投入怀中的模样——古香古
色,仿佛是那样的梦幻。

  河面上,月光铺满了一汪莹白色的涟漪,令人看得心旷神怡。一群无数的小
鱼儿欢快的舞动在河面的深处,好像在嗨着自己的舞会。那种恬静,能感染人的
内心深处,让人彻底沉迷于这一片宁静的世外桃源。

  那一颗清彻月色洒下的光芒,仿佛是满天星光聚焦而来,照亮了一处老街,
街道两旁的店铺,用朴素的照明手法将自家门面渲染成一片温暖的黄色,令回家
的人倍感幸福的返家氛围。夜色中,河边古镇犹如古人所传诵的那般仙境,蕴藏
着近千年的古风自然,这种美妙的自然风景绵长而无声,却深深地刻在了心底深
处,永不消逝。

  慕容嫣黛与王愠并排走在河边,她黑色的衣裳覆盖在优美的身段上,衣衫随
着行动而波动,如同一片黑色的羽翼在空中飞翔。长发垂在肩上,夹杂着一丝凉
意和带着神秘的气息,让人即使远远的也能感受到清晰的印象。

  她漆黑的眸子望着河面,平静而又闪烁冷冽,河上不少秀船,点亮着好看的
光芒,她粉嫩的唇芒在缥缈的夜色中犹如白玉雕琢而成,色调淡美,温柔如水,
却震魂荡魄。

  王愠的眼光从未离她,两人在河边走了很久,街边忽明忽暗的烛光,更添几
分幽静。

  慕容嫣黛身形修长,她带着浑然天成的气质,便是一般人不敢与她更近一步。

  「渡河难过将明心……」她细声呢喃了一句。

  「什么?」王愠看着她,她的表情有些难意。

  「会与鹤中笼。」

  也许是此时的夜色,能刚好让她有感,河上小船一乘又一乘,她再说给谁听
……

  一黑衣女子站在船头,她用同样难意的目光看着岸边,岸边的两人走得不快,
她同样很慢,秀船跟着他们,随波逐流。

  她一身黑衣劲装,与慕容嫣黛的黑色锦衣大不同,她更像一个走江湖的女侠,
腰佩着一把红宝石装饰的长剑。

  「那就拭目以待。」她对着河边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只是无人与她同饮。

  王愠很快便找了一户船家,刚要询问价格的时候,慕容嫣黛便道:「这船我
买下了。」

  说完扔给船家一个小包裹,船夫打开一看,顿时嬉笑颜开。

  连忙换上笑脸向着慕容嫣黛道:「二位爷,玩的开心,老夫这就为你们掌船
……」

  「不用,你走吧。」

  船夫顿时一愣,望了望王愠,再看看一旁漂亮得不像话的慕容,露出一个恍
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就匆忙离开,心里还不忘悱恻,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呐……

  「嫣姐姐,上船吧……」王愠便也会心一笑,伸出一手,扶着慕容嫣黛上了
船,有富婆的感觉真好……

  「去河中心吧……」她轻笑回应,没有船夫,那么驶船的自然便只能是王愠。

  王愠在船尾划船,也不孤独,能赏月,还能看美人糊灯笼,慕容嫣黛坐在他
眼前,挽起袖子,在灯里点了烛火。

  很快,他们便到了河中心,清河上只有偶尔驶过几艘船,不过不远处,有艘
无灯的船在与他们瑶瑶相望。

  王愠并没有发现,他正和慕容嫣黛收拾着灯笼,倒是慕容嘴角一直挂着若有
若无的笑意,也不知是不是对王愠而发。

  「愠儿,我们将纸条放进去吧。」

  「好……」王愠从兜里拿出事先写好的纸条,塞入灯笼,慕容嫣黛同样准备
了,两人做好之后,就着月色,将手中灯笼放入河水中。

  望着灯笼越漂越远,王愠露出笑容,他看着慕容嫣黛道:「嫣姐姐,你写了
什么?」

  慕容嫣黛则是神秘一笑:「不与你说……」

  「那你想知道我写的吗?」

  慕容嫣黛挑眉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啊?我才不信……」说完,就要上前揽慕容嫣黛,慕容嫣黛也不过象征性
躲了躲,就顺势倒入王愠的怀里。

  王愠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快说,嫣姐姐,你写了什么,是不是要和我天长
地久?」

  「呵呵,不告诉你……」慕容嫣黛娇笑着捂住脸颊,不让王愠使坏。

  「哼,嫣姐姐,快说!不然我就捏你别处了。」

  「啊,不要……」

  两人在船里打闹,嬉笑声传出很远,一直远到那艘没点灯的船上。

  「小姐,不要冲动……」

  「小姐,请三思啊……」

  「是啊,小姐,为了计划……」

  她放下紧握手中的那柄宝剑,在月色如纱中留下一声冷哼。

  看着离着他们越来越近的两只灯笼,黑衣女子俯身,她捡起一只,撕开精致
的包裹,拿出里头的纸条,看了看……

  「呵呵……」随后放入烛中烧了……

  慕容嫣黛靠在王愠怀里,两人望着天上的明月,景色十分美好,只不过此时
美人脸色有些红,仔细看去,她黑色的胸襟下,鼓鼓的,而一旁的王愠若无其事
……

  「哎,嫣姐姐,你看天上月呀,是不是又大又圆?」

  「嗯……」慕容嫣黛红着脸,羞涩答道。

  「饱满,结实,还好看,太养眼了,你说是不是,嫣姐姐?」王愠嘿嘿笑着。

  「哼,你就知道欺负我!」慕容嫣黛扬起充满水雾的双眼,狠狠瞪了一眼王
愠,只不过看着却是徒增风情。

  「哪有啊,我疼爱嫣姐姐还……哎呀,嘶……疼……」王愠话还没说完,腰
间就传来疼痛,慕容嫣黛的小手早已摸到王愠最细嫩的腰间肉,然后狠狠拧着…


  「我才不信你疼,你一个练武的,怎么会怕疼?」慕容嫣黛反驳道,似乎不
管王愠如何求饶,都不想放手。

  「啊啊,嫣姐姐,你逼我的!」王愠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必须要想个办法
治治她,随后深吸一口气,就将脑袋埋进慕容嫣黛的发间,狠狠吹着气,还将她
的耳垂含入嘴里,咬着鎏金吊坠,鼻子嗅着她发丝的香气。

  「嗯……」

  这招果然有效,矜持的慕容嫣黛果然放开了王愠,王愠贪婪享受着慕容嫣黛
的细声呻吟,嫣姐姐这一副扭捏着放不开的样子,可太迷人了。

  「愠……别……」

  慕容嫣黛在他怀里轻轻扭动着身子,有些发烫,试问哪个女子禁得住胸脯被
玩弄的同时,又被舔耳朵呢,王愠一只手,伸进她衣服内,虽隔着肚兜,可自己
却是深刻感受到了男人手掌的热度,将自己娇乳捏成各种形状,一只捏不够,换
一只捏,可是美死了王愠。

  本来一开始两个只是抱着说说情话,可不知为何,王愠就攀上了她的胸脯上,
慕容嫣黛本应该拒绝,不过王愠脸皮厚,一次又一次,她终究是倒在了王愠的情
话里。

  这夜,她问了:「你真心爱我吗?」

  他真心回答了:「此生唯你。」

  慕容嫣黛天真的问:「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她是一个聪明的
人,至少在这一刻,她是纯洁而天真。

  王愠眼里只有美人,只有对她的怜爱,他给出了自己的承诺:「嫣姐姐永远
不会错,就像我永远不会改变爱你的心,无论何时,我都坚定和你在一起。」

  她笑着,眼里噙着泪:「嗯,那你……摸吧……」

  就这样,王愠捏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圣女峰。

  半柱香,一炷香?反正不知过了多久,王愠就怎么摸不够,慕容嫣黛也是靠
在他怀里,逐渐习惯他的抚摸,逐渐,习惯了他伸进自己内衣里的那只手……

  「嫣姐姐……」王愠沉醉在美人发丝间,他仿佛忘记了自我。

  「嗯……」慕容嫣黛也是眼神迷离的回答。

  然后,王愠顺着脖子一路往上亲,直到双目对视,王愠猛地扑倒慕容嫣黛,
对着那沾染水渍的红唇亲了上去。

  安静的船上,响起了不断舔吸的声音,这是他第二次亲慕容嫣黛。

  王愠的舌头在慕容嫣黛嘴里不停搅拌着,送入自己的口水,和美人香舌混在
一起,慕容嫣黛吞咽下去,又重新送上自己的小舌,两人舌头交织,在彼此的口
中搅动,亲得很激烈。

  「嗯哼……」

  王愠那只手,悄悄扒开慕容嫣黛的肚兜,再无遮挡握住了那饱满的兔子,一
时间,柔嫩的手感让王愠欲罢不能,虽然看不见美景,但滑腻的肌肤,却是实实
在在的感触,慕容嫣黛胸脯很大,却又挺翘,平时里傲立,光看着就让王愠欲罢
不能,更不用说现在近距离把握在手中,爱不释手。

  「愠儿,你……」慕容嫣黛趁着彼此换气的时刻,她虽然眼中满是雾气,却
还是要将王愠推开,不过王愠没给她机会,俯身又亲了下去,一个弱女子怎么能
挡住一个发乎于情的男人。

  「啊……好痒……」

  慕容嫣黛仰着弓起身子,殊不知这样一来,双乳更好的落入王愠的掌握,王
愠两根手指,捏着慕容嫣黛的乳头,细细摩擦,胸前的刺激,让这个初次经历的
女人,怎么抵挡得住呢,她浑身扭着,似乎王愠给的刺激,已经大大超过她的忍
受范围。

  「嫣姐姐,别说话,好好享受。」王愠看了一眼满脸红透的慕容嫣黛,舔舔
嘴唇,笑了笑,样子有些贪婪……

  两人倒在船里,王愠压着慕容嫣黛,对着她粉嫩的红唇,怎么都亲不够,只
觉得她的小嘴,太美味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天上的明月都看不下去了,躲入云层。

  而在河上的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面孔,王愠是一脸春风得意,他像个贤者,
又像个痴汉,对着手中的一块黑色丝绸肚兜猛吸。

  而慕容嫣黛则是一脸的羞涩,脸蛋红得快滴出水来,她捂着自己胸前,抱腿
缩在一起,像是个受气包。

  「还给我!」她伸出一只手,向着王愠讨要。

  「啊?什么?」王愠装傻,他一脸笑意。

  「你说什么?」慕容嫣黛恶狠狠瞪着他,凶巴巴道。

  「肚兜,还我!」

  「哈哈哈……」王愠则是大笑起来,他作出一副贱贱的表情:「哎,不给你,
就不给你,我拿回去好好净化一番,你这不干净的肚兜,嘿嘿……」

  说完露出痴笑,若是长丑点,都要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

  「你!」慕容嫣黛见他不还,羞愤难耐,难不成,一会要顶着中空回去么,
胸前凉飕飕的,很不习惯,这也是为什么她现在一直捂着胸口,都怪刚才,被王
愠亲得迷糊了,偷偷摸摸之下,就让这家伙顺走了自己的肚兜……

  「淫贼!」慕容嫣黛似是纠结很久,才骂出一个她能想到的词,随后一脚踢
了过去,对着王愠的脸。

  可让慕容嫣黛没想到的是,似乎是低估了自己魅丽,高估了王愠上限,他直
接张口咬住慕容嫣黛的鞋尖,也不管脏不脏,就那么含在嘴里,用模糊不清的语
气道:「嫣姐姐为何要奖励我?」?

  奖励你?我用脚踢你是奖励你?

  「……」便让慕容嫣黛傻了眼,不过也只是一会,她瞬速抽回自己的脚,目
光奇异,表情难蚌:「变……态!」

  「脏不脏啊你……」

  慕容嫣黛赶紧擦了擦自己的鞋尖……

  「当然不脏啊,嫣姐姐你知道我最喜欢你身上哪处?」

  慕容嫣黛连忙摇头,嘴里念念道:「不听不听,肯定又是下流话……」

  王愠当然不管她嘴里的抗议,他得意一笑:「我最爱嫣姐姐这双玉足……」

  「呸!下流,肮脏!」慕容嫣黛红着脸骂道。

  「嫣姐姐,你不能歧视啊……」王愠委屈叫道。

  「什么歧视啊……我歧视你啥了?」

  王愠便给慕容嫣黛讲解起来:「有人爱竹,有人爱菊,更有人爱赏鱼,而我
独钟情于嫣姐姐美足,和别人有何不同呢?」

  「呸!这能混为一谈?别人那是雅趣,陶养身心,你……你……你这就下流,
俗之又俗!」慕容嫣黛显然被气得不轻,她咬牙道。

  「嫣姐姐,我又没读过什么书,本就是个大俗人啊……」王愠摊手,无辜道。

  「你……」看着王愠无奈的摊手,慕容才女一时间竟也没找到很好的反驳。

  「反正就是不行,你以后不许去亲别的女人的脚,太恶心了……」慕容嫣黛
索性不和王愠讲道理,反正女子无理起来,就是有理。

  「啊?那我就只亲嫣姐姐的脚,好不好?」王愠眼前一亮,笑眯眯道。

  「不行!太脏了,你亲我的脚,就不准亲我嘴!」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王愠笑眯眯道。

  「唉?你有没有听我话!不准亲我嘴啊!」慕容嫣黛愤恨道。

  「嗯嗯,只要嫣姐姐给我亲美脚就好……」王愠无所谓道,反正到时候要亲
她嘴,也不会拒绝……

  「你!恶心,下流,无耻,不要脸!」慕容嫣黛一连骂了好几句,羞愤得胸
襟一抖一抖。

  不过王愠又一次刷新了这位一向矜持优雅端庄才女的道德观,只见王愠颓废
的躺在船上,嘴里喊道:「啊,好舒服,嫣姐姐,再骂狠点,求求你了……」

  慕容嫣黛:「……」

  喂?御天府吗?有变态哇……

  慕容嫣黛有点欲哭无泪,自己……是不是答应他太早了?早知道这小子追自
己的时候正经模样是装的,打死都不给这小滑头一点便宜,只是,现在自己亲也
给他亲了,身子摸了个遍,还给他顺走两条肚兜,欲哭无泪,欲哭无泪啊……

  ……

               第二十八章

  深夜,送别了慕容嫣黛,王愠最终还是忍住心里的悸动,没能在风清水秀阁
过夜,他策马向着水月街走去。

  临近唐府,恰好遇见姑姑,她刚好从马车下来,今日的她将头发挽起,斜插
着簪子,作为人妇打扮,额前画着花,巧笑俨然,不知为何,王愠感觉姑姑一瞥
一笑,都魅人心神。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被慕容嫣黛调起了性趣,看谁都是一股火。

  「姑姑!」王愠下马喊了一声。

  王依然脸色变了变,她回头,看见王愠有点惊讶:「愠……愠儿!这大半夜,
你怎还不去休息……」

  姑姑你不也是大半夜不睡么……王愠吐槽了一句。

  「是这样的,我陪嫣姐姐去河上放灯……」王愠笑着解释一番,面对自己姑
姑,没有撒谎的理由。

  「哦~ 」王依然怪怪看着他,随后打趣道:「怎样了,你们进展哪一步?准
备什么时候带回家见见父母……」

  「还早……姑姑,不急不急。」

  王依然没再去问他,只是看着王愠的眼神,愈发古怪。

  「那可要加油,早日拿下她……」

  王愠没想到姑姑说话很大方,倒是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只是王依然嫣然一笑,她挽起王愠的手臂,柔声道:「走吧,我们回去,回
家……」

  「嗯……」话虽不多,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很温馨,王愠躁动的心也逐渐平静
下来,侧头看向姑姑,她正好也看着自己。

  「扑哧……」她眼睛眯成月牙状,笑得很开心。

  「你看着我做什么……」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倒像酥玉那种年轻姑娘喜欢说
的话。

  「哦……没什么,就觉得,今晚的姑姑,格外美……」咦,这话是不是说过?
王愠选择性希望……

  只不过,腰间顿时就传来疼痛。

  「嘶……痛痛痛……」王愠龇牙咧嘴,面目都变得狰狞了。

  王依然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连姑姑都敢调戏了,胆子大了是吧!」

  「啊啊……不敢了,姑姑大人,求放过!!!」王愠连忙求饶。

  「哼哼……」王依然放过了王愠,她扬起小拳头,对着王愠恶道:「我是你
姑姑,是你的长辈,你要学会尊重长辈,无论何时都要记住,听见没!」

  「嗯嗯……」王愠急忙点头,样子有些委屈。

  王依然又是柔声一笑,她摸了摸王愠的脑袋,将王愠头发揉乱为止:「好了,
愠儿,你从小便听话,姑姑可是心疼得紧呢……」

  「嘿嘿……娘亲教的好。」

  王依然煞有其事点点头:「嗯,你爹娶了你娘,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是
你爹走了狗屎运。」

  「呵呵,姑姑,有你这么说亲哥哥么……」王愠有点苦笑不得,虽然父亲的
确没什么作为,每天不是垂钓,就是种点东西,日子老悠闲了,经常惹得姑姑说
教,男人怎么能不做事呢,哦,虽然姑姑自己的男人也不怎么干正事就是……

  「你不懂,以后你便知道了……」王依然神秘一笑,看着王愠的目光格外出
神。

  「哦……」王愠也没多问,印象里,母亲的确与别人不一样,甚至自己记忆
里,找不到任何和她亲近的画面,有时候,王愠会想,风花雪月时期的母亲,会
是什么样子?她将风不语交给自己的时候,又是否会想到,当年年少走江湖的风
景?

  岁月蹉跎,天下再难聚齐这四把剑了吧,王愠这时候,竟有种走江湖的冲动,
拿着那把风不语,定江湖。

  不过也只是想想,就凭自己二流的功夫,指剑境界还真有些不够看,王愠自
嘲笑笑,这天赋,和娘比起来太差了啊,当年娘还是十七八岁,就跻身剑道宗师,
那份风采,不是谁都能模仿。

  风花雪月时期,天下无宗师。

  不过江湖总归是往前走的,十年又是十年,每十年都出不同风云人物,上过
山巅的人很多,却没有人一直待在山巅。

  ……

  竖日,王愠总算不是被酥玉叫醒的,他早早就来到院子,手握风不语,修行
剑法,其实王愠从小习惯早起修行,只不过前几日过于放纵自己,在家里,没什
么事,他根本就体会不到睡懒觉的感觉。

  酥玉坐在亭里,像个邻家妹妹,脸上带着笑意,看着王愠舞剑,就是多了几
分戏谑。

  「酥玉!我厉不厉害……」王愠很是自信,他冲着酥玉自信笑道。

  「嗯嗯,公子最厉害啦……」酥玉掩嘴憋笑。

  「是不是又大又长又坚挺?」

  酥玉顿时脸色一红:「呸,公子的脸皮,是世上最厚之物。」王愠三句话就
离不开调笑,让在场气氛十分轻松。

  「酥玉,好好看,好好学。」王愠说完,就展示起自己的剑法,凌厉的剑气
在空气中作响,刮起一阵阵风,像有那么回事。

  酥玉翻个白眼,很快便换上笑脸:「哇,公子好棒!」

  ……

  用完早膳,王愠便在姑姑的相送下,离开了唐府。

  来到学堂的时候,同桌的林玉堂笑眯眯望着他,表情多少有些暧昧,王愠有
些头疼,他坐在林玉堂的身侧:「我会考虑的。」

  「嗯,没事,我们只做朋友也无妨。」

  信你的鬼话,和你做朋友,跟你站一队有什么区别么。

  出乎意料的是,金霄四纨绔,倒没来,授课的先生没说什么,仿佛就是没看
见。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龙鸣一脸:「你懂的。』不断朝王愠使着脸色。

  王愠别过头,装作没看见公主殿下。

  龙鸣顿时秀眉一皱,她瞪着王愠,表情再说,『你出不出来?』王愠依旧不
为所动,台上那位先生正大眼瞪小眼望着两人,龙鸣则用一个狠狠的眼神,就让
先生别过头去。

  王愠:「……」

  随后,两声邦邦响,打乱了先生的讲课。

  「咳咳……」先生故意咳嗽一声,似乎是在说:公主殿下我惹不起呀,你快
走吧,别挣扎了……

  「唉……」王愠叹口气,无奈站起身,向着学堂外走去。

  在林玉堂八卦的眼神下,众学子希冀的目光下,王愠光明正大逃课了……

  「喂,正上课呢,就这么逃出来,不好吧……」王愠无奈摊手。

  「怕什么,我堂堂公主殿下,要走,谁敢拦我?」龙鸣走在前头,气势汹汹。

  「你就不怕太后娘娘么……」

  「没事,奶奶最疼爱我了。」龙鸣一脸的无所谓,但王愠头疼,你不怕太后
娘娘,可我怕啊。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王愠问道。

  「嘿嘿……」龙鸣得意笑了笑:「和我走就是了,昨天已经与林姐姐说过了
。」

  于是她便带着王愠离开了林鹿书院。当王愠看着禁卫军三个大字的牌匾时,
陷入了沉思。

  「怎么样,这个地方不错吧!」龙鸣很是兴奋道。

  「可以,有眼光。」居然跑到了这个地方,你咋不去御天府呢……

  「走,我们去找林姐姐……」龙鸣说完就拉着王愠跑了进去,守卫军也没拦,
看样子,龙鸣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禁卫军营很大,位于皇城附近,他们平时就负责整个金霄城的治安,但主要
职责是护卫皇宫。

  林家大小姐,林晚霞乃是禁卫军统领,统管整座皇城的五万精锐军队,不过
禁卫军毕竟是朝廷军属,属于武官,而武官一向有正副之职。

  这时,禁卫军某一处军营内,几位身穿盔甲的男人立在营内,为首一人目光
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副皇城地图,久久注视,他的身后跪着几位黑衣人。

  「将军,皇上的话已带到,望将军早日能给出答复。」说罢,几名黑衣人便
退去。

  这时,旁边一位道:「胡统领,皇上有意提拔,不如将军便应下来。」

  他的面前,正是禁卫军副统领,胡为。

  胡为早已中年,他是从军旅中,一步一步爬上来,本以为人生要改写,从此
发达,成为金霄城众多权贵的一员时,林晚霞空降继任禁卫军统领,直接打破了
他梦寐以求的座位,他如今的年纪,坐上万年老二,那么以后晋升的机会便更加
渺茫了,故此,胡为一直很痛恨那个抢走他位置的女人。

  他转过身,舔了舔嘴唇,她林晚霞坐在那个位置,是如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信
服,不就是林家家大业大?那个女人除了胸大腿长屁股翘,有哪点比得上自己?

  陛下要弄林家,他自然是一万个乐意,早晚有一天,要把那眼高手低的女人
按在身下狠狠肏上一顿,调教成性奴。

  「不急……」胡为淡淡道。

  「嗯,将军深谋远虑,这禁卫军统领之位,早晚是您的。」

  「呵呵……」胡为冷笑一句,便不再讲话,只是眼光愈发阴沉。

  ……

  「公主殿下,怎么样,这里不错吧。」林晚霞带着龙鸣两人,来到一处练武
之地,这里空无一人,是个很适合学剑的地方。

  「林姐姐,谢谢你。」龙鸣笑着甜甜叫了一句。

  林晚霞笑笑:「殿下客气了……」

  随后看着王愠,挑衅般扬起眉毛,林晚霞很喜欢红色,她的身材同样高挑,
一双纤细的大长腿笔直,劲装更添她玲珑的身姿,竖起的马尾配上腰上的长剑,
十足的女将军。

  切,神气什么,我穿盔甲不比你威风?

  「好了,王幼麟,快教我……」龙鸣兴冲冲拿起两把剑。

  「叫我什么?」王愠不动声色接过两把剑,换成了木剑。

  「……师父……」龙鸣小声叫了一声。

  「大声点,听不见!」

  「师父!哼,你还教不教了?」龙鸣撅着嘴,不开心道。

  「好好,现在就传你,师父的绝世剑法。」说完不忘挑衅的看向林晚霞。

  林晚霞:「……」

  「呵呵,殿下,你不用求他,他不教,我教你!」林晚霞毛遂自荐。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王愠忍不住嘲讽。

  「什么?你再说一遍?」林晚霞听完大怒,居然被这家伙看不起,被谁看不
起都不能被他看不起。

  「不服就比一比。」王愠淡淡道。

  「比就比,谁怕你?」林晚霞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她自认功夫不比王愠差。

  「好,不过比试嘛,就要有赌注,这样吧,谁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不过分那种。」玩愠想了想,笑道。

  「可以,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你不许用轻功,就单纯比剑法。」林晚霞看
着他道,王愠轻功本就厉害,那天也是见过,若是他一直躲,耗都能把她耗输。

  「也行,不用就不用。」王愠痛快答应。

  「还有不需用阴招。」

  「没问题……」

  龙鸣看着即将要打起来的两人,有些不解,不是教自己剑法么,怎么变成这
个样子了,不过看样子,好像两人之间,有戏看。

  嘿嘿,龙鸣也乐得悠闲看戏,顺便看看,这个让自己一口一个师父的少年,
有多厉害……

  ……


[ 本帖最后由 lamour 于 2023-6-20 19:2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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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卷、太后篇

               第二十九章

  「你打不过我的。」

  王愠一手撑着腰,姿态有些随意,木剑在手里转了一个圈,少年黑发被风吹
得很远。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林晚霞说话有些倔强,她不是一个喜欢认输的女子,不然也不会在禁卫军待
这么长时间,龙鸣看着眼前两人愈发凌厉的气势,后退几步,搬好板凳,等着一
决胜负。

  「叮——」

  两人身影瞬间就交织在一起,两把木剑在剑气的加持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论身法,单纯比拼剑技,几招就可以分出胜负,除非实力相差太大,否则,
在熟悉对方的剑术,很好便能破解。

  当然,王愠并没用功法,林晚霞也没用,友好切磋下不用内力,是常识。

  林晚霞的剑虽然不快,但十分绵绕,像是数十道长菱,限制对手的出剑空间。

  但王愠的《出云剑法》是以轻盈为主,快是其精髓,林晚霞逐渐便招架不住,
很快,王愠的木剑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输了……」

  林晚霞咂咂嘴,也没说什么,技不如人。

  「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王愠笑呵呵道。

  「你说吧,愿赌服输!」她昂着脑袋,倒不像是输了的样子。

  王愠神秘一笑,看着她玲珑的身段,舔舔嘴唇:「先欠着,不捉急。」

  「你……」林晚霞看他眼神有些淫晦,后退两步:「不要欺人太甚!」

  「放心,绝对不过分,请我喝一顿酒,林大小姐应该不会拒绝吧。」

  「那你……」本想说,那你盯着我的胸看干啥?最后还是忍住了,只觉得这
家伙是有意的。

  「呵呵,你定时间就好了。」说完头也不回,便要离开。

  「等等……」王愠叫住了要离开的林晚霞。

  「怎么了,黑冰块?」林晚霞回头有些好笑,她看着王愠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愠顿了顿,依着刚刚的感觉,他正色道:「你的剑法,不全吧……」刚才
交手中,林晚霞的招式前几式凌厉,后面就满是缺口,像是她自己补的。

  照葫芦画瓢,不过一套剑法是集大成之作,各招式最后汇聚成杀招,林晚霞
的剑法有着很大的缺陷。

  「……嗯……」她点点头,回忆了一下,随后笑道:「教我剑法的师父死了,
以前在御天府是天级捕快,在她最后一次任务中,死于雪魔的剑下。」

  王愠听完成默片刻,雪魔头,雪无双,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已经听
到很多次关于雪剑的消息,不过每一个,都是鲜血淋漓,她最后会死吗?

  王愠唏嘘不已,风花雪月的名头是她们一起闯出来的,最后却演变成如今的
模样,娘亲知道吗?她又会怎样想呢?

  「也许,师父这套剑法,会失传吧……」林晚霞摸着木剑,脸上满是留恋。

  是她自己不愿放弃这残缺的剑法吧,以林家的势力,再为林晚霞找一个师父,
紫衣剑不就正好吗?

  只不过眼前这姑娘太执着了。

  「只要你还在,它就不会丢。」王愠笑呵呵道。

  林晚霞翻个白眼,不想说话,江湖上剑法很多,有时候,一把好剑,更重要。

  「龙鸣!」王愠向着公主殿下喊了一句。

  「嗯呢……」她笑眯眯跑了过去,这妮子为了今日学剑,也穿了一身劲装。

  纤细的长腿勾勒出苗条的身姿,一身打扮倒是像缩小版林晚霞,尤其是胸前
的馒头,龙鸣是一口就能一个,林晚霞需要两口,嗯,嫣姐姐则是波涛汹涌,姑
姑也是汹涌……王愠越想越歪,他赶紧拉回思绪,暗道自己不争气,最近好像确
实想女人想多了……

  「咳咳……」王愠正色咳嗽两声,他收起脸色,对着龙鸣道:「既然你要学
我的剑法,定然是要拜师,我虽不是出身门派世家,但所学也是高人传授,日后
在与你讲家师,现在传授你剑法口诀……」

  「是,师父!」龙鸣俏生生叫了一句,眼里满是希冀,若说以前王愠让她叫
师父有八成是玩笑意味,现如今,是真收她为徒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王愠虽然无门无派,不需要龙鸣做什么,但听着她一
口一个师父的叫,心里也是很欣慰。

  王愠武功虽没入宗师,但在指剑境界,也是佼佼者,大多数走江湖的,皆是
练气指剑之辈,天门境界都很少见,他们过着不知何时生死的日子,怀着一个江
湖侠客梦,就像龙鸣,然而鲜有能改变命运的,如同读书人一般,他们的前路,
早早被出生在高处的世家子弟垄断,江湖同样如此,出身名门大派,有名师授道,
修行绝世剑法,他们走的路,势必要比一般人长。

  林晚霞听着王愠不断给龙鸣讲解习武之道,有所感触,很久以前,师父也是
这么教她的,还记得,她从桃花庵下山,说是等她长大了,带她一齐去看山上的
春花,现如今,恐怕再也无机会了吧……

  「龙鸣,等你以后练好了,师父带你去……」

  林晚霞没忍住,莞尔一笑,她冲着王愠喊道:「喂,黑冰块,不要轻易立承
诺啊……」

  回过头,正好对上林晚霞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皱了皱眉毛:「关你屁事!」

  随后对她比了个下流的手势。

  「呸!无耻!」看得某人脸色通红,只是嘴角却是微微翘起。

  ……

  不远处的禁卫军副统领,胡为和下属冷漠看着这一切。

  「王幼麟?」

  「嗯。」

  他呵呵一笑,最近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呐,就是不知道,还能红多久,他目
光灼灼看着林晚霞,红色身段帷幔玲珑,像是有股火一般。

  ……

  紫轩阁。

  王依然陪着一位带着面纱的贵妇人进去,她同样披着纱巾,一路有说有笑。

  紫轩阁是金霄城有钱有权的妇人最爱来的地方,这里头,什么都能消费,最
早它是接待宫里的嫔妃出来散心之处,后来太后掌权,紫轩阁就向所有人开放,
不过只有持令牌才有资格进入。

  「依然,昨日那枚翡翠珍珠,价值不匪,倒真被柳夫人买了去……」一宫装
女子悄声笑道。

  「阿紫,莫非你也心动?」王依然一袭水蓝色长裙,玲珑披身,她陪着的正
是当今皇后,唐紫。

  「不要,这月好不容易出来几天,可不要将钱都花在这些地方。」唐紫捂嘴
笑着,紫轩阁是她们宫中女人,唯一能在外头夜宿的地方。

  王依然笑而不语,心想道:「你花起钱来,可不必谁差多少……」

  「走,去看几场斗场!」唐紫有些兴奋,拉着王依然便要去。

  「嗯?还说不要花钱?莫非是看上那个勇士了?」她瞧着好友满脸兴奋的样
子,忍不住打趣道。

  不过唐紫俏脸仅是一红,很快散去:「去去去……你难不成不知我的身份?
就算我想,有那个胆子?倒是依然你,不常来,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又长年不回,
有没有深夜寂寞的时候?嗯?」

  王依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脑海忍不住浮现一道身影,不过很快就消散,她
掐了下唐紫,惹得后人娇颤连连:「让你挖苦我,让你挖苦我……」

  随后打打闹闹,进了紫轩阁内。

  两人口中的斗场,则是紫轩阁最为机密的地方,也是消费最大的金窟,因为
这里,可以买卖人命!

  只要出的价钱高,金主可以指定两名勇士进行生死决斗,胜者生,败者,虽
不会当场死亡,却不知会被带入何处。

  而胜者也会在金主指示下,进行一轮又一轮的决斗,直至失败。

  这里从始至终,没有出路可言。

  而可供选择的勇士,几乎都是囚犯,只有男性,很难想象,这种充满暴力血
腥的地方,它所面向的消费者,竟然都是有权有钱的富商贵妇人……

  这或许和太后掌权有一定关系,男人爱去天香楼,看女人们卖弄身体,而女
人们喜欢来紫轩阁,看男人们互相厮杀……

  斗场位置在底下,这里头没有阳光,所有的光源只有火把,它的中央,是一
个圆盘,由青石铸造,上面鲜血斑驳。

  而贵人们的观台,则是在顶端,她们居高临下,每人皆是独立的房间,里头
古色古香,装饰皆很奢华。

  王依然与唐紫来到一处房间,侍女们早已端上茶水,这里不提供餐食,因为
场面过于血腥,有的初次观看的妇人,可能会吐。

  当然,她们两人倒不是第一次来,对这里的规矩也是略知一二,斗场的勇士
他们看不到头顶的人是男是女,他们只管厮杀,因为要活下去。

  而活下去的唯一机会,便是被上头的权贵们看上,只要出得起价格,紫轩阁
便可提供额外服务。

  不过,王依然她们显然没什么兴趣养什劳子勇士,她便单纯只是来看看……

  不一会,场下就打起来了……没到片刻,唐紫就忍不住拉着王依然逃走了…


  「看不下去了……好残忍……」她吐了吐舌头。

  王依然是见过风浪,她忍不住碎嘴一句:「受不了,你还要来看,该!」

  「好了,依然,不看了,走,我们去珍宝斋,看首饰去。」唐紫便拉着王依
然向着紫轩阁另一处走去。

  紫轩阁可玩的地方很多,这里不仅仅只能看人打架,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它
样样具备,毕竟整座紫轩阁占据着金霄城东边一半的地盘,筑月小阁可是有着金
霄最美之称,仿佛一个巨大的蜃楼,每当夜晚来临,它就是整座城最为耀眼的地
方。

  当然,这里也不会对一般人开放,王依然则是跟着唐紫,才有如此机会,能
享受一番皇家的待遇。

  「真舒服……」两人泡在顶阁的浴池里,不约而同发出了感叹,这里高处不
胜寒,广阔的风景,能一览众山小。

  「依然,今晚,你回去吗?」

  王依然低头思考了一会,随后便点点头:「嗯,回府。」

  「就不能陪我在这里住一宿么,晚上还能赏烟花……」唐紫笑道。

  「下次一定。」

  ……

  很快,便夕阳西下。

  王愠由于一整天不在学院,被太后得知,就唤进了宫里训话,龙鸣自是没事,
可就苦了王愠,硬生生听了几个时辰的教训,等他出宫的时候,天上已经见了星
星。

  太后在最后他离开的时候,还下了不少学业的任务,限他两天完成,王愠欲
哭无泪,就算是写断手,也写不完……

  初夜的皇宫里,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不知何时,他的身边走过一排人影,他们身穿奇怪的衣服,脸上带着白色无
脸面具,脚步轻的王愠都听不出来,看着这群奇怪的人,王愠望了很久,他们是
星神宫的人,但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生气,总觉得他们不想活生生的人……

  「奇怪……」嘀咕了一句,王愠也不再久留,星神宫的人与事,与他无关。

  他快步便要离开皇宫。

  ……

  夜空里,乌鸦鸣叫,难听的声音响彻在皇宫墙外……

  几名黑衣人躲在阴影里,有人小声道:「据教主传出的信号,就在今晚了…
…」

  「只要控制了东君,便能将她救出来……」

  「口令?」

  「国复朱兰。」

  ……

  食月宴。

  一袭黑衣的女子,静静伫立,她望着天上明月,眉头却是紧锁。

  「小姐,完事具备,便等好消息。」

  她冷漠注视着窗外一切,远处,火光四起,御天府众高手,全力追捕一群刺
客反贼。

  「魏淮去了吗?」

  「他在皇城外……」

  黑衣女子重重呼出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放松:「但愿不会出什么意
外……」魏淮是个贪财好色之人,在恶鬼众内也算是元老,仗着自己资历,甚至
胆敢骚扰自己……这种关键时刻,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

               第三十章

  黑夜如期而至,天空墨得很深沉,一轮清月高悬在幕布之上,却不见一颗星
辰。

  观天象之人难解星象,凶吉不能预,皇宫的走廊很长,不算难走,深夜里,
漆黑有许多双眼睛。

  皇帝站在御前殿,禁卫军副统领跪在他的面前。

  「都安排好了?」他望着远处的黑幕,再远便是宫外的繁华了。

  「嗯,西边值守的禁卫军撤走了……」

  「御天府那边……」皇帝兀笑了一下,嘴角微动。

  「恶鬼阎罗殿已经动手了,鞍山老人和无相尊者出手。」势必会引起一阵骚
动,这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头,御天府会倾巢而出。

  「呵呵……那便静待他们的好消息。」皇帝说罢,便离开了,夜要深,他不
应该在御前殿,他应该要就寝了。

  ……

  「魏前辈,她要来了……」

  阴影里,有人窃窃私语,为首的男人离开了沉思,他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日符
号,露出了贪婪的笑容,只要有它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今晚是控制那位星神
宫东君真人的关键……

  当年,教主被星神宫封印在后宫,至今已过去二十余年,日夜朝天祭,月汐
海明,恶鬼阎罗殿十几年的谋划,教主终是在日积月累下,利用魔功,篡改了与
之时常接触的东君记忆,只要喊出密令,拥有日符之人,就可控制住她。

  届时,便能救出教主,成就千秋功业。

  只不过,魏淮暗自舔了舔嘴唇,心中邪念起,若不借着这个机会,享受一番
东君真人的服侍,着实可惜,虽然星神宫十分神秘,四位祭祀只出其一,但也不
是他们恶鬼众能正面对抗,传闻星神宫皆是比肩剑仙的境界。

  魏淮自认步入江湖天门境界,可其上每一个跨步都是天壤之别,更不提在剑
仙之境了,若不是得教主魔功相助,恐怕他们根本都不敢看东君一眼。

  「来了……」

  黑暗中,借着微弱的光芒,远处,走来一行人,白袍带着无脸面具的星神宫
弟子,依旧走路无声,后头,是一位身穿蓝色祀袍的女子,她脸上是那绘满眼睛
的面纱,看着充满神秘,怪异,她身材被宽大的袍子遮掩,她就是星神宫四祭祀
之一,东君。

  「淑淑——」

  几道黑影瞬间飞出,阻挡在了他们面前,东君带领的星神宫众人停下脚步,
用面具下无情的目光,注视着魏淮等人。

  「东君大人?」魏淮喊了一句,只不过目光十分不善。

  东君并没有正面回答他,星神宫弟子蜂拥而至,他们没带武器,用着手脚与
之战斗。

  他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毕竟手无寸铁,很快便被屠杀殆尽,从始至终,场
面都很安静,只有刀剑砍在血肉上的声音。

  穿着奇怪衣服的星神宫弟子仿佛是木偶一般,没有叫喊出声。

  「东君大人,识相就乖乖认输吧,不要做无所谓的挣扎。」魏淮笑道,尽管
被黑衣遮住脸面,看不见表情,但语气中足以听出,他现在一定是十分得意。

  东君交叉在腹部的双手此时有了动作,她没有言语,似乎是没有感情。

  她在胸前捏了一个手势,很快一股硕大的飓风凝聚,压迫的气势仿佛大山,
魏淮等人被压制得喘不过气……

  「这就是星神宫么……」躲在远处的王愠,自然就目睹了这一切,其实从那
群黑衣人跳出来,再到东君出手,并没有经过很长时间,只是让他奇怪的是,弄
出这么大动静了,禁卫军不可能不知道,要知道,这可是皇宫啊,皇宫这种森严
的地方,闯进来几名刺客……

  不过他现在却摇摇头,很明显,那群黑衣人挑错了对手,这可是坐镇皇宫多
年的东君,就太后没在宫里安排别的高手足以证明,东君的强大,星神宫的强大。

  她一出手,王愠就感受到了无比强大的压迫感,这种感觉,他只在娘亲和天
狼山那头银狼身上见过……

  王愠体会不到那个境界,像是井底之蛙,跳出了井底,茫然望着广阔的天空
……

  这股气势还不是冲着王愠而来,他都感到窒息,而正面面对东君的魏淮等人,
嘴角已经流出鲜血了……

  「魏……前辈!」

  有人顶不住压力,就要殒命之时,魏淮赶紧大喊:「国复朱兰!」在不喊就
要没命了,稍微晚几息,恐怕她便要动手……

  一瞬间,场面便恢复安静,汹涌的气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若
不是几人急促的呼吸声,都要感觉这是不是在做梦……

  王愠也是大吃一惊,不明所以,怎么刚才还是一副兵戎相见的姿态,瞬间急
转直下,他躲在后头,目光紧紧盯着东君,可惜只能看见她宽大的祀袍。

  「呼呼……」魏淮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兴奋看着手中的日符,教主果然
没有骗我们,它真的能控制东君!

  他目光灼灼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人,舔了舔嘴唇,就是不知道这面具下究竟
是一张美人脸,还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不过不重要了,马上便要揭晓。

  「怎么样?东君大人,要动手吗?」魏淮大声笑道。

  王愠皱了皱眉,只感觉现在不对劲,东君不知为何伫立原地一动不动,而禁
卫军也没有任何反应。

  「你不动手的话,我可就要上手了……」他怪笑一声,朝着东君走去。

  这时,他身后有一人提醒道:「魏前辈,我们还要……」

  「不用担心,没看到她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难不成你们不想玩弄一番?」
魏淮说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这种气氛下,你还有心情……

  「放心,我不会乱来,但我很想知道,这面纱下,是一张怎样的脸……」索
性他没在这里要做出什么举动。

  他们的任务,只是控制东君,让她带领找到封印教主的位置。

  这是一场万无一失的谋划。

  本应原地等候命令的东君,顿时微微一抬脑袋,走向前来的魏淮吓一跳,他
大声喊道:「国复朱兰!」

  瞬间又没了动静,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草,还以为多狠呢,跪下!」他
对着东君凶狠喊道。

  只听「噗通」一声,这位星神宫四大祭司之一,便原地跪在地上,没有任何
犹豫,仿佛真的成了一个傀儡,只听从眼前男人的命令。

  「哈哈哈……看见没……」他大笑指着跪在地上的东君,回头对黑衣人们得
意道:「星神宫又如何,再强大的女人,还不是乖乖听话……」

  王愠在后头看得心里泛起惊涛骇浪,这是什么妖术!他们竟能让强大的东君
真人下跪!

  「把衣服脱了……」魏淮淫笑道。

  东君的身子抖了一下:「你……」冷漠的声音传来,听着有些深幽。

  「我让你把衣服脱了!」魏淮说着有些不耐烦,他向着东君举起一只手,上
面是一个日符。

  它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黑夜中像是萤火,让在场所有人都真真切切看到了。
王愠自然注意,他心中暗想,难不成,他能命令东君是因为那个奇怪的符号?

  很快,跪在地上的东君解开了身上的祀袍,她样子有些屈辱,露出了里面的
内衣,雪白的肩臂,暴露在空中,一时间,没了宽大袍子的遮掩,她玲珑身姿显
露,让后头的黑衣人看得眼睛有些直。

  「嘿,真听话!」魏淮一笑,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随后
大步向着东君走来。

  刚才都只是试探,看看有没有真正的治住这位强大的存在,要知道她能轻易
抹杀自己等人。

  魏淮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东君,她在月光下半解衣裳,倒有几分玲珑美,让
他心中邪火茂盛:「到没想到,堂堂东君大人,是个美人胚子?」

  他走到看着柔弱的美人眼前,伸出一手,笑道:「让我看看,你这面纱下,
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说罢,便伸手去揭,就在这时,东君猛然抬起头,刹那间,仿佛睡醒一般,
浑身剧烈抖动,伴随着一声惨叫:「啊啊——」响彻云霄。

  一只带着血的手掌飞在空中,东君瞬间一手捏住,转身就像后撞来,那方向,
似乎是王愠……

  王愠:「??」

  而躺在地上打滚的魏淮,忍住疼痛,硬生生憋住了惨叫,他喊道:「快,快
抢回那只手臂,拿回印记……」

  众黑衣人听后便要向着东君追去,黑暗中,落叶席卷,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而转身逃跑的东君,一头扎进了王愠怀里,口吐鲜血,她有气无力在王愠耳边道:
「快,带我走……」说完便没了声,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喂……你!」王愠没想到自己躲得这么好,这么隐秘居然能被发现。

  他看着即将要冲过来的众人,无奈背起东君,拿上那只手臂,就往外头跑去。

  「我们现在去哪儿?星神宫在何处?」王愠低声问着。

  「不要去皇宫,离得越远越好,那东西在影响我……」东君沉在他背上,有
气无力道,只是声音依然深幽,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好!」

  说罢,王愠就背着女人脚尖轻动,一路跃上高墙,向着宫外跑去,很是奇怪,
一路没什么护卫,王愠背着东君很顺利出了宫。

  至于追赶的黑衣人,自然就被他甩下了,轮轻功,他能胜过很多一流高手。

  他就这样背着一个身段玲珑的女子,在月光下飞奔,心里不知是啥滋味,好
像以前,他也这般,不过那时是背着一位女侠,现在是背着一位前辈……应该是
前辈吧,他对于星神宫了解甚少,只记得有四位祭祀……

  「东君大人,我们去哪儿?」

  他小声问了一句,没得到回答。

  「大人?要不去寻你们星神宫其他几位?」话里意思自然是另外三位大祭司
……

  不过还是没有得到回应,王愠不知,她是不是昏迷,毕竟带着满是眼睛的神
秘面纱,瞧不见脸色。

  王愠心里顿时泛起苦涩,刚才由于东君解开了衣裳,现在那一对饱满的酥胸
正压在他背上,柔软的触感下,还能感受到两粒坚硬,简直是要了他老命……

  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怎么经得住这样的考验?于是他鬼使神差的捏了捏背
后女人的屁股……

  「我还没死。」

  耳边传来冷漠的声音,没有声调的语气下,王愠捕捉到了一丝丝恼怒……

  咦?没想到你还会生气啊,我还以为你没有感情呢……

  「对不起,大人,我不是有意的,那我们去哪儿?」

  沉默是今晚的……

  王愠:「……」

  他忍住没将牙齿咬碎,不说话是吧,不理人是吧,劳资就当你是哑巴!随后
便将东君背回唐府……

  而这一路上,王愠也使了不少的坏,故意上下掂腾,让东君的一双大白兔,
来回摩擦,即使是这样,她一一句话没说……

  ……

  很快,王愠翻墙走檐,他背着东君便摸到了自己房里,点了根蜡烛,将她安
置在床上。

  「大人,这是唐府,我的房间,很安全,这手臂就还给你,我便出去另寻休
息的地方了……」说罢便将带着血迹的手掌递给东君。

  只是,让气氛凝固的是,她接过的手掌上,并没有那个日符……

  王愠双眼瞪圆了……

  「呃,不会吧……」

  他伸出自己的左手,那枚日符静静浮现……

  气氛顿时更加凝固了……

  仅仅只是一息,他猛然后退,全身的肌肉瞬间爆发,第一时间就贴到了窗边,
同时嘴里大喊:「国复朱兰!」

  他的眼前,一只白嫩的手,悬停在空中,离他的喉咙很近,王愠后怕的咽了
一口水。

  他望着东君的脸,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对视,只是那脸上的面纱,神秘的
眼睛更加神秘了,王愠看不穿隐藏在面纱下,她的真实面目。

  「你要杀了我?」

  依旧是深幽不带有感情的语气:「等我消除影响,自会放你自由。」

  「我凭什么相信你?」王愠自然不可能将生死交给别人,尤其是自己刚刚还
帮了她。

  「回到床上,躺下。」

  东君一言不发,收起手臂,转身回到床上,安安静静躺下,听话极了……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王愠竟然在解衣裳!

  「你……」东君语气不容置信,只是如今,刚刚强行挣脱控制,已经受了不
小的伤,现在再次陷入危机,也无力反抗……

  「看来我们之间没有信任,不如先熟悉一下?」王愠笑了笑,他舔了舔嘴唇,
刚才东君的行为,有些让他恼火,心里邪火越烧越盛,被慕容嫣黛升起的欲望,
再也按发不住,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看着王愠双目通红,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东君见多识广,他已经是欲火烧
到心头,烧上了脑袋,如果不发泄,很有可能变成气血上涌,轻则痴傻,重则成
为不人不妖的怪物!

  「妖狐的血脉……」她喃喃自语,心中了然,今晚怕是逃不了,狐族天生好
淫,勾人心神,堕人意志,它们的气息,是一种无解的淫药,能让中者淫欲大发。

  感受到体内逐渐发烫,东君的双手,紧紧攥住了衣角,此刻,她不再是那位
星神宫神秘强大的祭祀,而是一位弱女子,仿佛受气的姑娘,她看着王愠张口咬
住自己的鞋底,往外拖拽,闭上了眼睛:「你会后悔的。」

  ……


[ 本帖最后由 lamour 于 2023-6-20 19:2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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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检查一下,二十四和二十五发重了吧,上面一个已经是二十四至二十八章了,下一贴又发了二十四和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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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4楼 的帖子

已修改,删除了重复章节二十四和二十五,更新至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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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你这两本小说转的很有水平啊,再接再厉啊,优秀的作品,让更多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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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卷、太后篇

               第三十一章

  昏暗的房间内,烛火摇曳,唐府上空的黑夜,繁星点点,一轮清月高悬在空
中,院子里响着虫鸣。

  这已经是后秋季节,最后一批虫儿了,再过几日,便要霜降,北风越过祁连
山,吹白了边塞,很快就要吹到陵下。

  这小小的厢房,透着诱人的旖旎,地上丢弃的是男人的衣衫,鞋子。床上是
一具安静的躯体,胸前的鼓起,撑着白色肚兜,就这样袒露,她的祀袍敞开,露
出一双浑圆的长腿,那是上天雕筑的杰作,纯白无瑕,仿佛璞玉一般,在微弱的
光芒下,散发耀眼的光泽。

  只不过,一个男人双手抱着一只脚,打破了这宁静的美好,他用粗鲁的动作,
下流而又猥琐的咬住一根脚趾,上面丝织薄袜还没褪去,他放入口中,像是吸食
什么人间美味,爱不释口,晶莹的唾液顺着白皙的脚掌留下,打湿了一片丝织蝉
袜,一直流到大腿上,沾染蓝色的祀袍。

  没人知道这具裸露一切的女人,她的想法,她是厌恶,喜欢,鄙夷还是憎恨,
都被脸上那张绘着许多眼睛的面纱阻挡住。

  东君就这样躺着,她一动不动,没有发出哪怕任何一丁点的声音,她可以说
话,但却没有辱骂,没有呵斥,更没有求欢,她的心很平静,身体没有一丝紧张,
只有脖子上,雪白的肌肤,慢慢爬上艳红,让带着面具的她更加妖艳,直到诡异。

  她让王愠大口大口吃着自己的脚趾,肆意抚摸光滑的大腿,是她真的不能反
抗?或许又是她愿意被亵玩?

  她轻轻动了一下脑袋,这是许久以来,她第一次有了反应,她抬起右手,那
是靠在床檐一侧,掌中凝聚了气旋,有杀机,只不过吃着她脚趾的王愠,并没有
发觉,他双目依旧通红,像是个失去理智的孩子,抱着自己喜爱的美食,舔吃得
很认真。

  良久,面纱下传来一声很小的轻叹,她右手轻轻一挥,屋内所有的窗户像是
无风自动,紧紧关闭了……

  再无月光照进,今夜只有烛火见证,即将要发生的男女之事。

  王愠默不作声抬了一下眼,闪过喜色,他就要得到她的身子了!两人谁都知
道,日月符根本困不住她多久,只要稍有漏稀,杀王愠轻而易举,都说酒后壮人
胆,王愠今天是火上心头更大胆,要知道他亵渎的可是一位比肩剑仙的女子,这
和日刀子可没区别,但王愠就好这口,马不烈,骑起来还没劲,男人不就爱征服
烈马?

  「咕噜……」

  床上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王愠含着东君的脚趾,他已经将染湿的薄袜褪去,
舌头接触在她的脚掌,一寸一寸,很快上头满是他留下的痕迹。

  当欲望积累到一定的时候,人会忘记一切,王愠优是如此,他的眼前,只有
这一双大长腿。

  王愠也说不来东君的脚是何味道,吃进嘴里,说如何美味是骗人的,她穿了
一天的鞋袜,脚上带着汗渍的味道,很淡,王愠细细品尝下,竟是尝出了和她身
上相近的味道。

  他放下手中一只美腿,捧起另一只,东君躺在床上,随他肆意妄为。她并不
是金莲玉足,但还算小巧,指甲修整得很齐,光滑的玉足没有任何瑕疵,王愠放
在鼻子上深深嗅上一口,让她脚掌在脸上摩擦,胯下早就随着欲望,立得僵硬。

  王愠肆意把玩,东君一言不发,一个仿佛失去理智的欲兽,一个仿佛失去意
识的傀儡,两人之间有着不需言说的默契。

  「不觉得恶心?」

  突如其来的声音,依然深幽,没有任何感情,王愠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就
如同她突然之间的开口,没有征兆,让王愠一愣。

  感情自己舔你这么长时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无情的话语让王愠有些挫
败,就好似他一人发情。

  好,既然你的脚没感觉,那我就试试你身上的别处……

  不过这时,他沉着声音道:「前辈是在催促我吗?」他猩红的双目盯着东君
的面部,只是可惜,并看不出什么。

  她甚至连一丁点表示都没有,王愠放下她的脚,他解开裤子,瞬速将身上衣
物全部脱干净。

  然后将东君的双脚夹在自己的肉棒上,套弄一会,直至马眼流出晶莹的水渍。

  「嘶……啊……」王愠喘着粗气,忍不住扭动胯下,抽插了几下,东君白嫩
的小脚,被王愠使用,她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脸上的面纱始终在告诉王愠,这个
女人的身份,格外刺激。

  他伸出手,顺着大腿内侧,缓慢向上摸去,很快,他摸到了,一片柔软的地
方,也是女人身上最神秘之处。

  王愠用中指轻轻摩擦,隔着亵衣,挑逗着她的柔软,不过让他失望的是,饶
是下身被侵犯,东君仍然一言不发,甚至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摸的不是她。

  「我可要动真的了。」王愠见她始终一言不发,也失去了挑逗的兴趣,他握
着滚烫的肉棒,将东君的亵衣扒开,滚烫的肉棒在穴口摩擦,挤开两片粉嫩,让
花瓣包裹粗壮的肉棒,而他一双手,直接剥开她的肚兜,将两只巨乳掌控在手中,
用力捏成各种形状。

  很快,两人下身湿润,这个女人虽然没有表示,可是她的身体却做出了反应,
粉嫩的穴里,流出淫汁,一时间,床上满是她的味道。

  「啊……」王愠本就是强忍着欲望,努力保持一丝丝的清明,现在已是强弓
之弩,再也撑不住,气血涌上脑袋,欲望彻底爆发,双目红得可怕。

  「我要进去了!」他大吼一声,用力挺近去,紧,第一时间给他的感觉就是
紧,紧到夹着他的肉棒有些生疼,随后,肉棒似乎被一层薄膜给阻挡住了,但王
愠此时哪还有理智,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很是粗暴的插入,直接捅破的那
层薄膜,随着「噗」的一声,无比坚硬的阳具,消失在了两人的结合处,东君被
撑开的大腿上,趴着一个男人,他压住身下的女人,腰部挺动,做着最原始的动
作。

  她的处女,初夜,被王愠在不知觉间拿下了。

  即便如此的情况,东君任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哪怕一声的呻吟痛呼都没有,
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呼吸有变化。

  王愠啪啪干着,双手扯着她的奶头,身下用力抽查,处女的落红搅拌着逐渐
分泌的淫水,撒到床单上。

  「啊——啊——」

  「啪啪……」

  房间里只有男人的喘息,只有男人大力肏穴的声音,听不见任何女人的呻吟,
饶是这样,王愠依然干的很用力,他身下的女人,被他大力抽插着屄穴,肉棒进
入满是柔软湿润包裹的狭小空间,他压得木床知呀作响。

  东君始终是女人,即便她要比王愠强许多,但面对男人的操弄,女人始终处
于弱势一方,王愠爬上她的身子,她的祀袍都没有完全退尽,胸前的柔软都被男
人抓的通红,弱势换个身子若点的女子,怎么能经得住王愠这粗暴的操弄?

  「嘶……呼……」

  王愠再次加速,肏得东君柔嫩的粉穴不堪承受,喷出了一大片汁水,打湿了
一片,初次经历房事的女人,没有人能忍受这么粗暴。

  王愠可是一点没有温柔,或者说,他现在的理智,无法让他思考先慢后快,
只是顺着身体的本能,对着一个洞穴发起猛烈进攻。

  虽然东君没有发出声音,可是喷涌的淫水,以及无力垂落床边的素手,都无
比表明,她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艳红布满她雪白的颈部,爬上被面纱遮掩的脸颊,也许在看不见的面孔下,
她的表情一定是很销魂。

  「啊……前辈……前辈……」王愠低声吼着。

  「为什么……你不叫……是……我肏得你不爽吗……」王愠红着眼睛,在大
口呼吸之间挤出一句话,不过显然没有得到回答,东君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今
晚,无论你如何玩弄我的身体,都不会回应你任何一句话。

  她愈是这样冷淡的表现,愈发让王愠感到挫败,于是他就更加用力肏她,抱
着她的双腿,架在肩上,闭拢的双腿,夹着他的肉棒更紧一些,他来回出入,带
着大量的水渍,这东君,可真是个水做的美人。

  初夜就能很快进入状态,也算是少了一些疼痛。

  王愠的肉棒带着阴囊,击打在她雪白的屁股上,床上被弄得一塌糊涂。

  「啊……东君!娘子!我要射舍了,都给你……呼……」

  片刻,随着王愠抖动几下,他将一股热流,狠狠灌入身下女人的体内。

  他抱着雪白的双腿,汗水流了下来,混在东君的身上,似是这一刻,两人融
为一体。

  王愠看着被他蹂躏一番的东君,他摸上她柔嫩的奶子,向下摸去,腹部是刚
柔的肚子,无一丝赘肉,随后继续向下,摸了她浓密的毛发,那饱满的丘耻,王
愠轻轻扯着,随后,拔下了一根毛发,他伸到东君的眼前,被神秘眼睛覆盖的面
纱上,王愠得意捏着那根阴毛,他哈哈笑着:「哈哈……东君大人,你的贞洁,
我拿下呢……」

  「那么现在,你可以叫我一声,夫君么?」

  「啪……」屋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依旧没有听见女人的声音……

  很快,便是翻动身体的闹声,纠缠了一会,只能听见:「啪啪啪……」那是
击打臀部的声响,依然急促而猛烈,而早已不堪鞭挞的东君,被王愠反转身子,
背对着他,翘起浑圆的屁股,被压在身下,迎来了新一轮的进攻……

  直到天明,公鸡的鸣叫,响彻,天空露出了一抹鱼白。

  王愠射出最后一股白浆,在身下屁股布满巴掌印的女人上,她的下体,早已
一滩难泥,娇嫩的花瓣张开,穴口里不断流出白色的净化,东君大人就这样趴在
床上,她的脸埋进了枕头里,全身没有一处是干净,她的手掉在床边,仿佛已经
失去了生机,若说昨晚,她只是个不动人偶,而现在,却像是具尸体,被王愠奸
淫一晚,再也无力。

  但王愠精神头却很好,他爆肏了一整晚,不知舍了多少次,直到早上,却没
有任何疲惫的感觉,甚至感觉还能再战数回合……

  「真是奇怪……」他有些惊异自己的身体,但很快便不去想,也许是自己体
质特殊?反正心里反而很高兴,有用不完的精力,谁不想要?

  看着东君雪白的身躯,满是他战斗的痕迹,王愠不提多风光,他拍拍了她的
屁股,丰腴的臀部弹性很好,手感滑腻。

  王愠穿起衣服,他看了看手中日符,心想这玩意真好用,虽然颜色有些变淡,
他冲着床上喊了一句:「国复朱兰……」

  东君的身体动弹了一下,王愠笑了笑,他舔舔嘴唇:「记得今晚,还要来哦
……」

  没有回应,但王愠却得意洋洋离开了,今天,注定是个好日子……

  ……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女人慢慢爬起来,她有些虚弱,但还是倔强的站起来,
赤脚踏在地上,她向着床边走去,一路上,滴下不少的白精,她较好的躯体,满
是昨晚大战留下的痕迹,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让她披上一层金色纱衣,她赤裸着,
摘下了面纱,长发从而披散,凌乱被风吹着。

  「小畜生……」

  王依然冰冷道。

  ……

               第三十二章

  「你听说了吗?」

  「太子府遇刺?」

  「是啊是啊,御天府五大总捕倾出……」

  「据说惊动了星神宫……」

  「是叫瑶光大人吧……」

  东院的学堂内,一阵窃窃私语,王愠侧耳听了片刻,心里巨是震惊。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两位魔头!居然敢袭击太子府!在星神宫的眼皮底下……

  哦,昨晚东君应该要去支援,却挨了一晚的肏……

  王愠悻悻正了正身子,东君大人应该不会事后报复,不会吧不会吧……完事
之后,王愠才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人家星神宫在金霄是绝对的地位,甚至能无
视皇权,即便四大祭祀十分低调,但暗地里却将整个皇都牢牢掌握。

  这也是为什么繁荣的金霄城没有一个门派势力,没有任何江湖高手,甚至在
金霄城见不到江湖的气息……

  三大名门的弟子,皇都一个都没有,就使得帝都秩序治安十分好,皇家子弟,
后宫嫔妃能时常乘车辇,在大街上游乐,从而没有刺杀,富商贵人也不用担心怀
璧其罪,更不提一些得罪江湖门派的人,往金霄城一躲,安然无恙。

  王愠混了这么多天,想找两个其他门派的弟子结交,都找不到,后来了解,
金霄城在江湖被列为了禁地……

  这让王愠一时间不禁想:星神宫,有那么可怕?让你们闻之色变,那什劳子
东君,昨晚不还是被我拿了一血?当然她整晚一句话都没叫,不得不佩服,她是
个汉子……

  而今晚,她如果来了,嘿嘿,定让她尝尝厉害,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王愠
想到这里,心里也是升起火热,不得不说,东君虽然没有穿着很漂亮,像嫣姐姐
那般如同仙女,但她身上的祀袍,加上脸上带着诡异面纱,冷冰冰不搭理人的态
度,一副嫌弃还给你玩的样子,更能激发王愠另一面,别看他表面正经,其实王
愠内心一直有想做而不敢做的事,那是让他道德约束,自我感觉丑陋的一面,有
时候,光想想,就很兴奋。

  东君大人呐,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太诱人。

  很快便到了先生讲课的时候,只不过东院里几乎少了一半人,就连林玉堂都
不见,不知做何去了……

  也许是太子府遇刺的事,王愠一整天没有看见龙鸣,这让他在学堂里坐的有
些难受,而且先生布置的学业很多,他估摸着写完要很晚了……

  食月宴。

  顶层的大堂里,跪着几个人,其中一人断了一只手臂。

  「魏淮,我不应该信任你。」黑衣女子坐在上首,她的身后,站着许多人,
从他们散发的气势看,皆不弱于天门境界。

  很难想象,金霄城里居然一时间涌出了这么高手,仔细数数,有数十人!

  「两位前辈被打成重伤,现在还藏着不敢露面,你太让教主失望了。」

  魏淮忍着疼痛跪在地上,他将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大声求饶:「小姐,小姐!
求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知道日符在谁那里,我会找回来,我会将功赎
罪的!」

  「不用,我会出手,你……就出去谢罪吧,也算为本教做最后一件事……」
她挥了挥手,有几人便将他架走。

  「不要啊,小姐,求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很快,屋里便没了声音,黑衣女子揉了揉额角,她随意问道:「昨晚瑶光没
追到底?」

  「是,似乎有意放过我们……」

  她沉默良久,心里似乎有了个猜测,星神宫的可怕,江湖上任何一个势力皆
知,以四大祭祀的实力,虽不排在江湖高手之列,但他们都知道,比肩剑仙!瑶
光要杀二魔,没有她的对手。

  「瑶光……东君……」她呢喃了一会,重重叹口气,四大祭祀已出其二,他
们连皇宫都进不去,更别提进宫寻找封印,若是在这样下去,等到四位祭祀全出,
恐怕他们走不出这座城……

  她旋即用手抚摸了一下桌旁的青黑长剑,那颗红宝石在屋里十分闪耀。

  「青冥,再借我一次力量吧……」

  剑身幽黑,似乎是听见了黑衣女子的话语,房间里更加黑暗了,外面的阳光
似乎被遮挡,又似乎被吃掉,屋里弥漫一股从低心悸的黑暗……

  仿佛九幽黄泉,整把剑散发着可怕的死气,青冥剑,名剑谱第九,传闻是冥
界黄泉悬挂在奈何桥上的一把剑,他赐予持剑者来自地狱的力量,代价是,生命。

  ……

  唐府。

  「啊哈~ 」酥玉打着哈欠,一路无精打采,扎起的辫子垂在脑后,和主人一
样,像是腌萝卜。

  「怎么了?酥玉大小姐,难道是我伺候不周到么,小人有罪啊……」王愠说
着怪气的话,惹得酥玉翻了个大白眼,她拉着王愠的手臂,糯声道:「昨晚的苍
蝇太吵了,一晚上睡不好……」随后又打了个哈欠,看样子,的确很困。

  「苍蝇?哪里有苍蝇啊,都快冬季……」

  酥玉歪头笑道:「我说有就有!嘻嘻,公子今天怎么回这么早?」

  「哦,太子遇刺了,学堂里人不多,先生布置作业后,就离开了,我也没事,
就先回来,姑姑呢?怎么不见她。」

  「夫人在休息呢,一整天没出来了……」酥玉吐了吐可爱的舌头,右手指了
指,那里是王依然的房间。

  「嗯?」王愠心中疑惑:「难道是身体不舒服?」他向着王依然闺房走去。

  「姑姑今日吃饭了吗?」王愠问道。

  「都给夫人送过,不过她没动……」

  「……我去看看,也许是身体不舒服。」王愠快步走去。

  很快,他便来到了王依然门前。

  「咚咚……」

  片刻,里头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谁?」

  「姑姑,是我!」

  安静许久,里头没有任何声音,王愠正纳闷着,便听到:「有什么事吗?」

  「姑姑,是哪里不舒服吗?一天吃东西了,要不要看看医生。」

  王愠说完,便等着,只是过了很久,都没听到姑姑的声音,倒是让他郁闷之
极,自己站在门外,什么事都不知道,姑姑也不说,渐渐,他便有些急了。

  「我睡一会就好了,你走吧。」

  不知为何,听到这声音,王愠就感觉,有些疏远,语气里带着几分冰冷。

  他心里咯噔一声,自己也没做什么惹得姑姑生气的事啊,突然之间,怎么就
不理人了。

  他小声对着酥玉道:「姑姑今天一整天都是这样吗?」

  酥玉乖巧点点头,王愠明了,他笑着摸了摸酥玉的脑袋,让她露出了一对可
爱的小虎牙,随后,转身就推门进去了。

  「哎?公子……」酥玉吃了一惊,没反应过来,自家公子就消失在眼前,刚
想说,这样不好吧,这可是夫人闺房……

  淡淡的檀木香萦绕鼻尖,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夕阳,细细
打量一番,精致的雕花木床装饰不凡,被帷幔遮掩,看不清里头,侧身有一古琴,
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上头是一副画,有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满屋子带着女儿的清新闲适,王愠和嫣姐姐的房间对比了一下,姑姑的房间
更有着生活的气息,嫣姐姐房里就太干净了,纤尘不染,和她本人一样,总有种
想要往她身上泼墨的感觉。

  「不是说了让你走……」听见动静的王依然,传来一个冷呵,她从帷幔里伸
出一个脑袋,竖目冷眉,略带着生气的表情。

  「谁让你进我房里的?女子的闺房你也乱闯?没大没小!」

  但王愠不管不顾,他径直走向姑姑。

  「你……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身上没穿,你……离远点……」

  王依然望着一眼不发的王愠,理她越来越近,也是稍微有些慌。

  「我是你姑姑!」

  ……

  终于,王愠还是来到了床前,他伸手掀开帷幔。

  「王愠!!!」

  王依然似是爆发,她用力推了一下王愠,只是没使多大劲,王愠没动,反倒
是她,扑倒了男人的怀里。

  王愠抱着王依然略显单薄的身子,她那里没穿衣服,一身睡衣整整齐齐。

  「好了,姑姑,我这不是关心你么,一天也不吃东西,就算再怎么不舒服,
也要吃点东西,酥玉,去让人热点粥。」王愠搂着王依然,双手将她环抱在怀里,
内心倒是感慨,姑姑身子真软,就是这手感好像有些熟悉。

  「你……先放开我……」

  「哦……不好意思,姑姑,我不是故意的。」王愠讪笑一声,他放开王依然
让她在床上坐好,随后,在姑姑要吃人的眼光中,厚着脸皮,坐在她的身边。

  ……

  两人一时间有些沉默。

  「唉……」最终还是王依然悠悠一叹,似是道出不少心酸。

  「姑姑,你怎么了,最近心情不好?」

  王依然摇摇头,不知不觉间,她靠着王愠身边,脸色有些红润。

  「我感觉姑姑肯定心情不好……」王愠侧目看着她眼神稍微有些迷离道。

  「不然,怎么会要赶我这个贴心棉袄?」

  王依然忍不住翻个白眼,旋即露出嫌弃的眼神:「你现在离我远点,看不见
你最好……」

  「姑姑,不要啊,我看不见姑姑,心可是很痛。」

  「呵呵……」王依然仿佛是自嘲一笑。

  王愠小声问着:「姑姑,是谁惹你生气?我帮你打他。」

  她指了指王愠:「你。」

  王愠:「……」

  「那姑姑就打我出气吧,如果姑姑舍得的话……啊……姑姑,疼……」话还
没说完,王依然就突然伸头过来,在王愠的肩膀上狠狠咬上一口,同时还瞪着他。

  王愠疼得直冒冷汗,没想到姑姑来真的,但他也不敢反抗,就这样默默忍受
着王依然的发泄,很快,他的肩膀就渗出了丝丝血迹……

  「夫人,公子,粥热好了……」这时,酥玉端着瓷碗,大大方方闯了进来,
正好将眼下这场景,收在眼里。

  酥玉:「……」好像我来得不是时候?她只看见,夫人亲昵的靠在公子的肩
膀上,脸埋在公子颈里,不知在做什么,但看公子龇牙咧嘴的表情,想必是很爽
吧!

  「打扰了,哈哈……」酥玉尴尬笑了笑。

  两人立即分开,王依然脸色羞红,她端坐在床上,也没去看酥玉,倒是王愠
拼命对着酥玉使眼力,那样子再说:「干得好,酥玉真乖!』酥玉则是挤着眼睛:
「公子加油!拿下夫人!』「?」

  是不是那里不对?

  ……

  不过不重要了,王愠接过酥玉手里的粥,他用勺子盛了一匙,吹了口气:
「姑姑,张嘴……」

  王依然:「……」

  「你……我自己能吃,你放下!」她瞬间恼怒,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就是不
敢去看王愠,双手纠结在一起,抓着被子,在酥玉玩弄的眼神下,偏过脑袋。

  「姑姑,谁知道放这里你吃不吃呢,来,乖,张嘴……」王愠笑着,她将那
勺粥递到王依然嘴边,笑意盎然。

  「嘻嘻……夫人害羞呢……」酥玉捂嘴轻笑。

  「你……你们……就会笑话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唔……」最终,王
依然还是打开了唇瓣,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

  「呜呜……嘶……」她鼓着腮帮子,吐出粉嫩的小舌头。

  「烫吗?我再吹会,嘘……」王愠小心翼翼吹着气,倒真像照顾小孩子一般。

  「唔……唔……咕噜……」王依然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

  很快,在王愠的服侍下,王依然吃完了一碗粥。

  「太棒了,姑姑,你吃完了耶!」王愠高心大呼一声,酥玉兴奋的击了一掌,
却让王依然坐在床上更纠结了。

  她扭捏着身子,目光看着蹦蹦跳跳的两人,十分复杂,叹息一声:「若你
……若我……不是你的姑姑,该多好……」

  「啊?姑姑,你在说什么?」王愠没听清,他回过头,看着王依然,露出天
真的笑容道。

  「没什么……」王依然别过头,躲开他的视线。

  「哦,酥玉,姑姑说她没吃饱,再去盛一碗……」

  「是!公子!」

  酥玉蹦蹦跳跳出去了。

  徒留王依然瞪着大大的眼睛:「哎,你!」

  随后,房里传出一声恼怒的声音:「我是你姑姑!」

  王愠大笑着跑出来,身后,一个枕头飞了出来……

  「哈哈哈……」

  笑声在唐府,染上了秋风,传出很远。

  ……


[ 本帖最后由 lamour 于 2023-6-20 19:2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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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又看完了啊!他姑姑一个已婚夫人居然是处女,这个世界太神奇了啊!这个苏玉小娘们究竟是谁啊,这个慕容大美女也十分不简单啊,他们为什么都围着主角转啊,啊!求更新。这个比那些网文大神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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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完了,这个只有三十多章啊,楼主不是有五十章吗?好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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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卷、太后篇

               第三十三章

  有时候清月喜欢躲在云层,半是遮掩着看地上的风月,秋高气爽的日子,天
空星星总是很多。

  东君喜欢看星象,四季的星空有各种颜色,她能读出一丝命运,几颗星辰运
行的轨迹,昭示手中占卜的罗盘。

  也许不那么喜欢星罗秘术,可是卯兔说过,她要将观星之术习惯到吃饭喝水
的地步,那不是威胁,是种在她身上的意志,就像日月时时刻刻在遵循轨迹一般,
她麻木又无奈。太后娘娘为她在宫中建了一座观星楼,她会以为东君是喜欢清静,
她还会炼药,养颜驻容、血伤痂愈、内功斗升、奇门秘药、乱欲迷人眼,这是心
月狐教她的,可是不管她怎么学,永远都只会得到一句讥讽,她没有去雪山学习
起死回生之术的资格,心月狐不肯教。

  星神宫就是这样,在大献听着名声威望,四大祭祀在太后眼里是掌中明珠,
可以修行无上功法,一路从麻雀飞上枝头,成为无所束缚的凤凰。

  谁都打不过她,进宫行刺的刺客也很多,她可以在观星楼挥挥手,那些人便
没了命,人人都说,她不弱于三大剑仙,东君也不知道剑仙有多强,就连瑶光都
喜欢说:「都要赶上我了哟……」

  想了想,告诉自己,这一直以来都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四大祭祀,吃饭是四
张嘴,干活只有她一个人,卯兔传她观星术,消失了,整日不是写字弹琴,就是
风月吟诗,瑶光教她武功,消失了,成了个疯姑娘,东君有时候便想,她不是百
岁么,作出丫头的动作,心里不羞吗?心月狐让她学医术,也消失了,去了雪山
十几年不见踪影,她很想一把火烧了星神宫,砸掉牌子,为什么要一个人当四个
人用?

  卯兔就会笑着说:「看,你不是越来越熟练?现在多吃苦,以后你就是宫主,
年轻人便要多吃苦头。」

  她无法狡辩,就像不能在长辈面前说不,他们有万万个理由,淳淳教导你,
但是始终觉得,那不是你们无所作为的理由。

  学着她们,便收弟子,却无一例外,成了药人,只剩未央,什么都不会,她
可能不是一个好的师父吧。

  笼中鸟,困无无翅,东君一辈子都走不出卯兔的手掌,因为,她姓王,摘下
面纱的她,是王愠无比熟悉的脸庞,很小的时候,她就被卯兔盯上了,那一夜,
她问她:「喜欢这颗玉兔吗?」

  她的回答已经忘记了,也许是她选择遗忘了吧,她遗忘交付的命运,遗忘付
出的代价,她得到了馈赠,她成了东君,独享属于她一人的风光霁月,这是一份
尊荣的礼物,在江湖上,会有很多人想要吧,可是他们没有资格,不,是没有能
与玉兔交换的价值。那么,王依然,那一晚,你交换了什么?

  今晚她心如乱麻,面上的无数眼睛,此刻也有些杂乱了,却也无他,因为她
就要去服侍自己的侄子,王愠!

  她很想逃避,在房里躲避了一天,不吃不喝一整天,她在期待什么?卯兔和
瑶光的关怀?事实倒是有些可笑,最终希望她好,还是那个夺走自己初夜的男人。

  日月符的控制,可以影响她的身体,却无法改变她的意志,她能逃,逃避也
许是眼下最好的做法,可是为什么?王依然你为什么不走呢?

  她有些害怕自己,害怕自己喜欢那种感觉,被他充满温度的双手,抓着奶,
吸着乳头,害怕那炙热的肉棒,再次挺入身体的深处,她知道这样做,是最错误
的选择,她可是他的姑姑!更何况……围绕他身边的,是一个阴谋……

  王依然有些心痛,卯兔笑着说:「你是她姑姑,他最亲的人,背叛他的话,
一定很有趣,可不要和他说话哦……」

  在她心里,王愠一直是一个好孩子,现在发觉,也许这个阴谋,早就布置了
十几年,以前她不会想这些事,这么多年的清静,她早已是东君,而不是王依然,
可那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好像要闯进心里,怎么办,她问天象的时候,只看到
了流星。

  美好,却不长久,转瞬即逝的意思么……

  她明白,但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做了决心,就用星神宫东君这个身份,去
补偿他吧……她会忘记自己是王依然,忘记姑侄的身份。

  东君站在王愠门前,她一身蓝色祀袍,周身散发深幽的气质,脸上戴着密密
麻麻的眼睛面纱,在皎洁的月光下,呈现一种异样的美感,像是即将举行仪式的
巫师,神圣不容亵渎。

  「哐——」

  大风猛烈吹着,将王愠房间所有的门和窗全部吹开,东君带着冷冽的气势,
双手交叉在腹部,踏着端庄的步伐,走了进去,随着人影消失,所有窗户和门,
同时间关上,屋里,逐渐燃起了光,将一个玲珑苗条的身姿,映照在窗纱上。

  「你还是来了。」

  「东君大人……嘿嘿……」

  屋里响起一个十分猥琐下流的声音。

  ……

  烛光虽不亮,但却将屋内照的很清楚,兮有美人焉,盈盈一握杨柳焉,衣裳
半解,缥缈幽然艳丽然。

  她一只脚踩在王愠的膝上,无遮掩的长腿凝脂如玉,蓝玉晶鞋绣着蝴蝶,不
是凡品,是贵夫人们爱穿的,它更能让女人的身材高挑,修饰美足,时时刻刻能
勾起男人的欲望。

  王愠用手抚摸鞋尖,摸上她玉足,握在手里,邪火瞬间升腾,胯下一柱擎天,
他坐在床边,不做掩饰,让东君真真切切看了清楚。

  「为我穿的么……」他轻声问了一句,意料之中的,东君不做任何回应。

  「我很喜欢。」呵呵一笑,她居高临下让王愠亵玩玉足的样子,高挑的身姿
不增弯曲,骄傲站着,让男人能体验一番别样的风情。

  王愠双手像是捧着什么宝物一样,将这只玉足抱在怀里,嘴唇亲上了她的小
腿,舌头舔在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水渍。

  他用手脱下东君的鞋子,坐在床上,而东君只是一只脚立着,和着她冷傲的
气势,有几分女王的姿态,王愠像是卑贱奴仆,只配舔女王脚,而女王一言不发,
像是给他的奖励,两人谁都不没有多语的动作,房里只有舔吃的声音。

  王愠低下脑袋,他又一次将她的脚趾含在嘴里,这一次他吃得很用心,舌头
卷走大拇指,在两个脚趾灵活的留恋,时而往里钻,定在脚趾之间的柔嫩,时而
有力吸入,舌头扫过每一处肌肤,像是做着清洁一般,不放过任何一处,口水顺
着留下,染湿了脚掌。

  若是寻常女子,被王愠这版亲脚,定是娇喘连连,再不济,也会呼吸粗重,
可是东君仿佛没事人一般,若不是身体是温热的,她就像一个人偶,没有容颜,
却有着精致身材的人偶。

  王愠眼神迷恋的嗅在她的脚上,其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如何痴恋女子的脚,
兴许是性癖释然,这金霄城里,有许多达官贵人们,喜爱玩弄女子身体的不同部
位,如是王愠钟琴脚,但他的迷恋却是很有道理,因为,东君的脚,没有任何一
丝异味,只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奇妙香味,王愠没有嗅过这种香,却从中闻出,
一股药的清香,舔食她的脚,就像是吃灵药一番,提神醒脑!

  「真是尤物!」

  他忍不住对着这只玉足称赞,虽然上面一片口水,那是王愠细心吸食的结果,
不愧是星神宫的大人物,这脚都与寻常女子不一般,若是,用这足泡茶,会是什
么味道?王愠心里不禁想到,感觉要打开一个崭新的大门……

  「东君大人,不知你下面,有没有湿?」

  王愠呵呵一笑,与那张无数神秘眼睛的面纱对视,试图从里头解读她的面目,
不过很可惜,王愠并看不出什么,他让东君重新站立,将她的祀袍扯开,随后蹲
在她的胯下,用手摸上私处,隔着亵裤,大手覆上柔软,不一会,便湿了。

  「嘿嘿,不知这小穴的味道,会如何……」说完就一头扎进她微微分开的胯
下,褪下亵裤,埋进茂密的森林里。

  「腿分开点,腰再下点……」

  王愠舌头钻进两片阴唇,还不忘只会东君摆好姿势,只见王愠脑袋扎在女子
的胯下,这女子微微蹲着,像是一屁股坐在他的脸上,两人之间的姿势,十分淫
荡。

  王愠那柔软带着热气的舌头,点在娇嫩的阴唇上,东君的小穴,即便昨日被
开苞,遭到一夜的摧残,此时也是娇嫩无比,在烛光下,可以很清楚看见,肉红
色的唇瓣,宛若桃花,配上丘耻上头,微卷的阴毛,就让人性欲涌起,好一番美
不胜收的景色。

  舔了没一会,东君的小穴便爱液横流,王愠见状也是很高心,看着她没有感
觉的样子,像是性冷淡,身体不还是诚实?穴里不还是被我舔的流水?

  真是喜欢装的女人,不老实,他用舌尖剥开阴唇,直捣黄龙,径直钻入阴道,
伴随着「滋滋滋」的吸水声,柔软的舌头如同泥鳅,在东君的阴道里游走,时而
吸嗦,时而向上挑逗,熟练的动作,像是个玩女人的高手,每一次吸嗦,都能精
准找到东君阴道里的敏感点,让她小穴一阵收缩,夹紧他舌头,爱液更是溢出,
打湿了他脸颊。

  很快,东君下边便湿的不成样子,淫液顺着大腿内侧流淌,相当大一部分,
被王愠细长的舌头卷入嘴唇中。

  东君始终没有发出声音,但王愠却惊喜的发现,她身子时不时抽搐一下,分
开的大腿,在慢慢回拢,整个身子有向着他依偎的姿态。

  「嘿嘿……」

  王愠有着这惊人的发现,这不就是再说,她也忍不住了?

  「东君大人,别忍了,实在不行,便叫出身吧,这样才能释放心里的欲望,
让你更爽……」

  他的调笑,只迎来了一声冷哼。

  「嗯……」

  王愠舔了许久,他站起身来,嘴里念念有词:「小穴的味道更加浓厚,带点
咸,还有……」他看了一眼东君,坏笑道:「骚!」

  他贴近东君,两人面对面,王愠手指扣弄着她的下体,他道:「骚不骚?东
君大人,你的屄骚不骚?」

  手指扣弄的越来越快,裸露的黄豆被王愠尽情挑弄,液体越来越多,越来越
湿,留下了地上,成了一滩湿地,滴滴答答地。

  「嗯……」

  很小的娇喘,却还是让王愠听见了,这空幽的呻吟让王愠肉棒涨的粗大,他
加快手指,插进东君的阴道,在摩擦里头的仄皱,他伏在东君的耳边,激动道:
「东君大人,快,在叫一声,求求您了,就一小声,大人,您就开一开金口吧
……」

  随着一股热流,王愠手掌上全是粘稠的液体,而东君似乎是回应王愠的请求
一般,她神秘面纱的樱唇,发出了一声宛若蚊蝇的喘息:「哼……」

  她高潮了,被王愠玩弄失禁,喷出了很多,将王愠的胯下也打湿了,很难想
象,这是一位昨晚才刚破除的女子。

  「哈哈……」

  王愠很满意,饶是倔强的东君,不还是在他的抚摸下,高潮了?

  「东君大人,您叫的真好听,就应该多开开口……」

  他拉着东君上了床,前戏已经足了,现在,该是他享用美食的时候!

  王愠让美人躺在床上,他一把掀开肚兜,两只浑圆的奶子,便跳了出来,一
崩一崩,艳红点在硕大的圆上,他没忍住,对着巨乳扇了两巴掌……

  「你……」

  东君空幽的声音,带着几分脑恼,何时她受过这种屈辱?

  「对不起,东君大人,这对奶子太大了,情不自禁……」王愠不好意思道了
声歉,随后两只手抓着这对硕大的奶子,捏成各种形状。

  他肆意玩弄奶子,一时间,房间里乳香四溢。

  「东君大人,我要进去了,我要肏你了……嘿嘿……」

  握住硕大的肉棒,一个挺身,他便插入了东君爱液横流的蜜穴,紧致,第一
时间的感觉,便是紧致,随后就是温暖,被柔软的包裹,王愠肉棒挤开层层包裹
的阴道,直接挺到最深处。

  「哦……好爽,东君大人,你爽吗?」

  王愠只觉得灵魂都要飞起了,就是身下的丽人,丝毫不配合,闭口不理睬王
愠的言语。

  「啪啪啪……」

  美人不配合,王愠也不多说,抄起长腿就是猛干,嘴里含住脚趾,大力抽插
着,将这木床搅动得摇摇晃晃……

  「肏,肏死你,肏你这骚逼……」

  「东君大人真骚,你是个小骚货!」

  随着一句又一句的淫语,王愠只感觉里头更加紧致,阴道里的仄皱摩擦,让
他肉棒忍不住想要射精。

  终于,不知抽插了几百下,王愠将浓浓一股白精射入东君的体内。

  「啊啊,都射给你……」

  淫液伴着精液,搅合着从粉嫩的小穴里流出……

  ……

  本以为王愠这个牲口又要肏弄一整夜,却没料想夜深的时候,他便直接睡着
了,肉棒还插在阴道里,就这么硬着睡着了。

  东君躺了很久,她最终还是一言不发,推开王愠,站了起来,没人能猜到,
此刻她的心情。

  很久之后,她将祀袍穿好,看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王愠许久,目光复杂。

  似有所感,窗户无风自开,她顺着便离开了,月色清明,屋顶,站着一个神
秘女人,她身形欣长,头顶的月光如同白日一般,照耀在她身上,显得无比圣洁。

  「瑶光……」

  东君飞身上屋顶,两人摇摇对视。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和他搞在一起,你们这是在乱伦?有趣,有趣,嘻嘻
……」

  瑶光发出银铃般声音,她在笑,却无任何高兴的情绪,笑声十分冷漠,那是
没有感情的笑声,似乎只是个词语。

  「哼。」

  东君便是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

  「哎呀,哎呀,稀奇的事呢,活了这么久,没见过呢……嘻嘻嘻嘻……」仿
佛风铃,从远方吹过来。

  不过她便也不去关心他们之间的事,似乎瑶光只是性格恶劣,要嘲弄一番。

  她伸出一手,打开手掌,上面赫然是一枚玉兔,她道:「龙王阁的小家伙想
要那柄魔剑呢,真是难为我们,雪魔头似乎踏入了天之一的门槛,怎么打的赢她
呢……」

  不过随后话语一转:「嘻嘻,谁叫我们收了龙筋呢,四灵集了龙王,啧啧啧
……这青丘狐什么时候能到手呢……」

  「哦,忘了,李沐苏也是半步天之一呢,这可怎么打呢……嘻嘻嘻……」

  「怎么办才好呢……」

  话音刚落,两人便将目光投向了王愠的房间,不言而喻,要破李沐苏的境,
关键点就在于她的儿子,这是她唯一的软肋。

  「你去给青华观写封信,号召天下门派,围剿雪魔头。」月光下,瑶光冷声
道。

  「让他们去送死么。」东君便是第一次做了回应。

  「哎呀呀,让他们试试雪魔剑,等李沐苏的事完了,我便会亲自去找她。」

  东君就不再言语,随后,瑶光的笑声又传来了:「最近丢了好多药人,正好
来了不少老鼠,玩躲猫猫呢,便去抓两只,补充一下,嘻嘻……剩下便不用管,
反正叶红霜也困不住了,迟早要出来,便和他们做一笔交易。」

  「太后知道这事么……」

  「她会知道的,嘻嘻……」

  月光消散,瑶光消失,天空清澈,夜色里无比湛蓝。

  ……

               第三十四章

  很奇怪,是夜里,父皇从未想着召见自己,龙鸣自幼住在海棠宫,大大小小
的日子,见得多,也便是母后,宫里多了伶人,太监们也不敢随意搭话,她是被
捧在手里的明珠。

  她着的束腰秀裙,画了一个典雅的宫妆,十五六岁的女孩,是可以抹上胭脂,
虽烦平日里叨扰的女官,可龙鸣也知道,大家都会依着自己的小性子,因得她是
皇宫里最尊贵的小公主。

  深宫寂静,灯火稀然,雕栏画栋的房子很多,却住的很少,后宫里只有奶奶
的承凤宫夜里发着好看的火光,父皇的妃子很少,除了母后,只有几个神经兮兮
的妇人,她们住的地方是偏院,龙鸣小时候懵懂玩闹过,却被吓着好几天睡不着,
蓬头散发,素衣漂白,睁着的眼里满是血丝,空洞眼神像是被剥走了魂,侍女们
都说她们是深宫里的鬼魂,是阴间的死人,可龙鸣却知道,她们都是活的人,她
们都有名讳,但没人记得,也许只有逝去的先帝,还会留恋一二,曾经宫里的宠
妃们。

  御前殿不难走,蜿蜒曲折,带头的小太监她识得,跟着父皇很久了,像是与
她一般的年纪。

  「喂,小太监!」

  她朝着前头低着脑袋,只顾自己走的身影喊了一句。

  「殿下。」

  他沉着脸应了一句,目光始终在鞋尖,不去看龙鸣。

  「父皇,是寻我有急事吗?」

  她不知有多急,一定要夜里讲,还是不喜欢夜色的氛围,总觉得些阴冷。

  「殿下去了御前殿便知,奴才不敢妄自猜测陛下的心意。」

  小太监十分懂事,伴君身侧,最是不能多言多语多听。

  「嘁,怪不得你只能当一个小太监!」

  龙鸣语气满是刻薄,小太监却不敢造次,于她而言,有些话,想说便说了。

  很快,挑着灯笼的几人,到了御前殿,大门紧闭,屋里有火光,侧旁的窗户
上,雕花映出一个人影,很清晰,在莎莎写着什么,看样子,是奏折,这样一副
场景,不论放在何时,都是一位明君,试问,有几位皇帝,在国泰民安的时候,
还能做到挑灯夜作呢。

  龙鸣不知道父皇是不是一个好皇帝,宫里人有时候会偷偷讲,陛下是一个爱
哭、喜怒无常的孩子,太后更应唤:宣德。

  小太监轻轻叩了门:「龙鸣公主至。」

  「进。」

  里头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在夜里很响,却无母后那般的威严,只能道
寻常。

  龙鸣脚步很轻,她随着半掩的门扉,很快进去,随着一声响,屋里便只剩父
女两人,以及清神的檀香,高台的烛火。

  「父皇安。」

  龙鸣乖巧的行了一礼,身为大献唯一的公主,她自生的金贵,与生俱来的气
质,高贵不失,懂得惹人怜爱,也会哄人心扉。

  一身龙袍的皇帝,见了女儿,也是停下笔,他和蔼笑道:「鸣儿,来,坐与
为父旁。」

  此时两人之间,谈笑言语,皇帝为她沏上一杯茶,一言一行,满是父辈的关
心,他久不能舒的脸上,充满笑意。

  「鸣儿如今长这么大了,碧碧落落,多俏!」

  皇帝打量着自家女儿,像是从未见过一样,眼里神色闪烁,赞叹着龙鸣的国
色天香。

  「父皇莫要羞鸣儿了……」

  龙鸣低头作害羞,两人虽为父女,这宫中却也是相隔很远,一年见的次数,
一只手能数出来。

  倒是龙鸣日日去承凤殿向太后请安,忘了这一国之君,是失了礼节,父女俩
又有什么感情可言呢,两人唯一系着,只有母后。

  就像龙鸣不了解父皇,皇帝也不曾知道自己女儿过的如何,至少在这宫里,
不会有什么意外。

  「鸣儿啊,你可知皇兄的事?」

  「嗯嗯,昨夜太子府里,是遭了刺客吧,奶奶今日没许我出去。」

  昨夜的事,一早便传遍了金霄城,大街小巷传着数十个话头子,什么江湖魔
头大杀四方,死了几十人,什么和御天府五大总捕,打了两条街,什么星神宫使
得仙术,在黑夜里照了太阳云云。

  总之,肆坊的茶馆里,又有了新鲜玩意,总归不再是讲着一遍又一遍的风花
雪月。

  数十年了,金霄城还是头一次出了这么个事,倒真是英雄好汉。

  就是几大魔头,在江湖里,名声也不好听,不然这事倒能成一番壮举。

  「唉,你皇兄受了不小的惊吓,所幸有神宫在,无大碍,只是受点皮肉痛,
要修养几天了。」皇帝捂着心口,蛮是欲泣:「你和龙戬,手背手心,可都是肉
呀。」

  「父皇……莫要太操劳,身体要紧,国之大事比的我们重要。」龙鸣说完不
觉的看了看桌面,不是什么奏折,却是一副字画,歪歪扭扭,做不了清雅,父皇
兴许是无折子可批吧……龙鸣心里如是想着。

  皇帝重重叹口气,他起身立至窗前,眼中印着烛火,他悠悠道:「大事小事,
全凭太后老人家定夺,我这个做儿子的,每每看在眼里,心里甚是心疼,可却叹
无才无德啊,不能为母上分忧,愁的老人家头发斑白,我……乃不孝……」

  「父皇,请不要自责,孩儿没能为父皇分忧,倒是做女儿的不是了。」

  站了很久,皇帝才慢慢转过身子,他望着龙鸣,在灯火下,她灵秀俊俏。

  「鸣儿,你也大了呀……」

  听着皇帝的叹息,龙鸣不知他为何数次提起自己的年纪,心里想着,或许是
作为爹爹,念着女儿吧,可是后头的一句话,却让龙鸣如堕冰窟。

  「是时候,寻个人家了……」

  「父……」

  龙鸣瞪大双眼,满是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她还会以为,他是真
的关心自己,他明明,那么……温柔,他对自己露出父爱,那可是一直未曾体味
的感觉,可是为什么,你要……你要让我成为你手上的筹码么。

  龙鸣不傻,生在帝王家,贵为公主,她还能什么都不知道吗?她的身份,就
是最大的价值,但她心里,还是想着,父皇能和奶奶一般,让她自己决定。

  这个时候,她心里逐渐有道身影,清晰起来,龙鸣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她只
觉得,她不厌他,就足以。

  「鸣儿,女孩总要出嫁,你年纪不小了,父皇现在唯一愁恼,便是你和龙戬
的婚事,父皇日思夜思,睡不着啊……」

  皇帝在她面前来回走着,些许激动,他淳淳说教:「儿女大事,一向由父母
定夺,我是你爹,自然不能任由太后老人家干预,任由你继续耍小性子,搪塞长
辈,你现在宫里住着惯,始终要去娘家,相夫教子,即便你身份高贵,这古往今
来的道理,你也要懂……」

  「我知道了……父皇……」

  龙鸣声音有些冷淡,她不应该对他抱有什么期望的,他只是她爹,但他同样
是皇帝,是一个上位者,他不会想着,你要什么。

  「你能想清楚,自是便好,父皇自作主张,要嫁你去江南,欧阳家主虽与为
父年纪一般大,但早已丧妻多年,你过去也不会吃亏……」

  龙鸣便是又一次瞪大双眼,中年、丧妻、远去江南……种种下来,让她心里
薄凉,倘若真的婚事成了,那自己的命运就如同那些偏宫里的妇人一样,燃尽青
春与火光,最后死寂,成为伶人们口中相传的,阴间的死人……

  即便她是公主又如何呢,身在江南,她的哭泣能让坐在承凤宫里的奶奶听见
么,出了金霄城,会有几人认她,这让她寻个驸马,住在皇都里,都好过远嫁世
家。

  「父皇,我……我不要……鸣儿不愿……」

  她小声抽泣了一声,语气似带着哭腔,她好不容易学了剑,离了宫,她想着
以后不是公主,只是一位侠女的日子,现在嫁人,她的梦就会碎,她不愿。

  「鸣儿,你刚才不是说,会为父皇分忧?」

  皇帝怔怔看了看龙鸣,一时间,他的眼光带着阴桀,他凑到龙鸣的面前,双
手擒着她的肩膀,摇晃她柔弱的身段。

  「你说过啊,你说的,你要为父皇分忧,你说你要想着父皇,你说你要做一
个听话的孩子,你说啊,你要做一个听话的孩子!」

  皇帝大力摇着龙鸣的肩膀,他着实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也不听自己的话,
明明他是父亲,孩子是自己的,是自己生的,父母难道没有控制的权利?连着一
点点,极其之小的决定都不给我?

  「我是皇帝!是你的父皇!你要听我的,你就要听话!」

  他抓的有些用力,声音也大了许多,这一刻,他变了,变得不像是龙鸣的父
亲,没有和蔼可亲,更没有帝王之气,他的行为,充满着孩子气,龙鸣在这时,
知晓了,为何宫里人都说父皇,是一个爱哭闹的孩子,她能理解奶奶了,没有将
江山交由他的手上,他就不像一个皇帝。

  「父皇……你……你抓着我有些疼了……」

  龙鸣开口向着离她很近的男人求饶,可是皇帝不管,他就要抓着龙鸣,他就
要用力,嘴里就要吼道:「你听不听话!」

  「嗯哼……」

  龙鸣吃痛,她就下意识推搡了一下皇帝,随后噗通一声,眼前的男人便倒在
了地上,他神情凝固,瞬间就是呆滞住了。

  「龙鸣……你……」

  她毕竟跟着王愠学过几天,体内多多少少有了一丝内力,即便轻推,也不是
养尊处优的皇帝,所能承受的,他摔在地上,很狼狈,头冠掉了,披头散发,身
上的龙袍都些许凌乱。

  「父……皇……我……鸣儿不是有意……」

  她便赶紧起身,要去扶皇帝,可是皇帝却是一把将她的手抽开,他目眦欲裂,
愤怒的火气重发而起,不仅仅是从未有人敢对他不敬,而是龙鸣是他的女儿!他
无法忍受自己的女儿,能忤逆自己!践踏他最后的自尊心!

  「朝臣们也罢、亲王们也罢、神宫也罢、太后也罢……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指着龙鸣大怒道:「连你都敢小瞧朕,你都敢无视朕,你都敢打朕……朕
……朕要你瞧瞧,谁才是皇帝!」

  他似乎被什么气得昏头,暴跳如雷,他一把冲到身后,拔出尚方宝剑,烛火
下,剑光寒影,冷冽无情,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向龙鸣,嘴里是阴狠的嗜笑,眼
里是失去理智的光芒。

  「父皇!我是龙鸣啊,是你的女儿!!」

  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皇帝,龙鸣脸上流露悲痛的神情,她不知道为何,父
皇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难道他是被什么迷失了心智吗?让他竟然,对着自己
的女儿,自己的孩子,拔剑相见,他要杀了自己吗!

  「你是什么东西,你是什么东西!」

  嘴里只是重复一句话,逐步向着龙鸣逼过来,可是龙鸣不愿,也不会对着皇
帝出手,她流着眼泪,心里伤心欲绝,他是爹,现在他想要自己的命,那便给他
吧……

  内心如死灰一般,她站着原地,傻愣愣的,便也不动。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妇人的声音,随后便是开门:「陛下,这么晚了还操心
这鸣儿的事,保重……」话音未落,便是一碟瓷碗掉落,打在地上的声音,随后
就是妇人的尖叫:「天呐!陛下,你为何要拿着剑指着鸣儿,她可是你女儿啊!」

  皇后不顾一切冲到女儿的面前,挡住了那柄利剑,这一刻,母爱让她遗忘一
切。

  「母后!」

  龙鸣惊叫一声,她没想到娘能护住自己,难道她不怕么……

  「哐嘡」一声,宝剑掉在了地上,皇帝看着眼前的妇人,终是没有刺下,很
快,侍卫们就围满了屋子,只是,没有任何有着动作,他们不敢动。

  「陛下你……是有什么误会吧……明日再解释吧,今夜不晚了,我就先带着
鸣儿去休息了,陛下早点休息。」

  皇后不想此事闹大,她几句话便很好的化解了场面,随后,她瞬速拉着龙鸣
离开了。

  只剩下原地呆里的皇帝,以及不明所以的侍卫们,良久,他颓废一叹,挥了
挥手:「下去吧,你们都走,让朕冷静冷静……」

  御前殿,又恢复了宁静,仿佛从未发生过事端。

  ……

  「鸣儿,别怕,有母后在。」皇后将龙鸣紧紧抱在怀里,她温柔抚摸着,安
抚着她。

  「娘,我不要嫁人,更不要嫁给一个老头子……」龙鸣在她怀里哭道。

  「好,好,好,不嫁,鸣儿乖,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有奶奶在,他都不
行!」皇后柔声笑着,母子俩在这深宫里,寂静的夜里,相依相偎,清冷的宫里,
龙鸣觉得,靠在母后怀里,很暖。

  「娘,今晚我想和你睡……」

  「好,就是鸣儿都这么大了,怕笑话,哈哈。」

  「哼!」夜里,她们一齐回了海棠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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